灵山中采掘出来,亲手打磨的好东西。那块玉自身很有灵性,对朔夜的修炼有大帮助。朔夜对那块血玉也是爱不释手,可即便是再喜欢也没让她忘了询问阿九的事情,于是收好师父赠的玉,问说:“是了师父,林衾和阿九,您可满意?”
时雨将目光放远了些,道:“林衾那孩子我还是很满意,而且她有仙骨,若是磨练得当定能有一番成就。”
“阿九呢?”朔夜迫不及待地问。
“阿九……”时雨收回视线,直直地看着朔夜。“你可知阿九的来历?”
朔夜摇头。“师父可知道?”
“不知、亦不想问,因为她眼中戾气太重,凡心亦太重,不适合修仙。”
“怎么会!阿九虽说脾性不太好,却不至戾气太重。且她已然无家可归,我们若是不能收下她,她日后当何去何从?”
“那不是你需要管的事情。”
不要朔夜管?朔夜答应过阿九的,怎能不管!也不知出于怎样的冲动,朔夜竟在一霎间咬定了自己要留下阿九,便滔滔论道。
“我倒认为这并非不该管的事,而是应当管,甚至必须要管的。师父常说修仙人与那些出家人有相同之处,最重要一点是慈悲,要向善。既然师父说阿九戾气太重,便更不能让她流落在外头,不然她会学坏,那样岂不更糟糕?若她留在山上,师父可点化她,可教导她,使她的戾气渐渐散开。即便她日后无法修成正果,却能脱胎换骨,积德行善,这对师父来说也是功德一件了。”
时雨若有所思地看着朔夜,她尚未开口,朔夜却接着就把话说了下去。“师父可是要问我为何执意留下阿九?”
时雨愣了一下,而后说:“那你倒是解释一番?”
“我认为,阿九能独自走到山上,这已是与师父有莫大的缘分。在山腰上我救了她一回,则说明她与我也有缘。师父总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缘,既然阿九与我们如此有缘,如何不能留她?何况阿九体质特殊,师父难道对她不感兴趣吗?”
听到这里,时雨淡定地问:“若我就是不答应留下她呢?”
“师父若实在不留阿九,就请师父允许我在山下替她寻一处住所,并照料她四年时间。在这四年里,我会教她一些本领和道理,若把她教好了,我便算积了一件功德。”
此时时雨莫名地笑了,是真心高兴地笑了。“我从未见你为了什么事物有过这般争取,看来阿九是足够特别,能教你这般上心。你能有此念头,我也高兴,也算阿九无意做了好事。既然你这般喜欢她,我就卖你一个面子留下她。你说的也对极了,若能使她的戾气都消散了,那也是功德一件……”
“师父!”朔夜大喜。“您愿意留下阿九了!”
时雨点了头,却道:“你尚未出师,还没资格收徒弟。阿九仍拜我为师,但我暂将她交与你,由你教她那些基础的东西。”
“师父……”朔夜有些惶恐,师父将这些事都交给她了,到底是师父太看重她,还是阿九果真没能让师父喜欢?
“怎么,不是你对阿九兴趣浓厚么?”时雨说:“我将她交与你,你才有更多的时间与她接触,才能更多去研究你自己的本事,不是吗?再说,你资历尚浅,我不过是让你教她一些皮毛的东西,但术法一类的本事仍要我亲自教授。我既答应收她为徒,便不会对她不管不问,难不成你对师父不放心?”
“不、不、不……”朔夜直摆手。“我怎会如此看待师父!只是您突然将此大任交给我,我有些惶恐……”
“别惶恐了,我看你是已经等不及要赶去给阿九报喜。去吧,我施法从千里之外赶回来,这会儿也累了,你去跟你那些师妹都说说,三日之后是好日子,准备些东西,好让林衾和阿九行拜师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