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的军队,都是自己训练出来的,现在倒好,白白便宜了那许沃!陈缶越想越气,不由得把手中的瓷杯捏了个粉碎。
一个娇俏的美丽女子缓缓走到陈缶身边,柔声呼唤:“爹……”明亮的眼一看到被陈缶捏得粉碎的瓷杯时,有神的大眼里满是惊恐,突然大喊一声,蜷缩到一旁的桌子下。
看着忽然而至的女儿陈伊言,陈缶心里一惊,自己又吓着伊言了吗?自己可怜的女儿……陈缶缓缓走近在桌子旁,看着在桌子底下微微颤抖的伊言,眸子里满是与他魁梧身材不相符的柔情,徐徐在桌子旁边蹲下,陈缶轻声说:“伊言别怕,我是爹啊……”凝视着伊言陌生的眼神,这个在战场上满身刀伤不皱一下眉的男子,此时看着自己神智不清的女儿,泪,潸然而下。
079 怒气难消
陈缶用力擦一擦眼泪,看着如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在桌子下蜷缩成一团的伊言。无尽的悲伤蓦然涌上陈缶的心头。没错,自己的双手是沾满了血腥,自己应该遭到老天爷的惩罚的。可是,自己的女儿那么纯真,那么善良,老天爷怎么能忍心让伊言得了这种怪病。时儿思维清晰,一如正常人;时而又精神恍惚,语无伦次。难道,老天爷真的把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报应在了自己女儿身上?!看着伊言一脸惶恐,瑟瑟发抖,陈缶有些不知所措,想大声呼唤婢,又怕再一次吓着伊言。只好轻声对伊言说:“伊言不用害怕,爹去去就来。”说完,陈缶缓缓起来,不再年轻的眼睛里满是难过。玉华,你不应该走得这么早啊!你可知道为夫这些年,过得有多么苦。陈缶微微叹了口气,快步走出大厅。
命婢女们把伊言带回房间后,陈缶无声的回到大厅里。明亮的眼睛里,方才凝视伊言的柔和眼神已经不再,有神的眸子恢复了惯有锐利。想到自己多年为凤栖国东征西战,流血流汗,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被人百般欺凌。想来早朝也应该差不多时候结束了,陈缶缓缓走到暗红的椅子旁径直坐下。
自己派去的做眼线的人,按约定也应该快要到自己的府里了。本丞相倒要看看皇上对自己罢朝有何反应。毕竟军中的将士都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虽然许沃手中拿着兵符,但若是没有自己的首肯,许沃能这么轻易的调动一兵一卒吗?!想到这,陈缶自豪的笑笑,自古军令如山,这无形的令牌一直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许沃这次远征能不能凯旋,就要取决于今日皇上是何态度了。
这时,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快步走进大厅,说道:“丞相,末将来了。”话语简洁利落,一如其人。
陈缶眼中含笑,说道:“离将军快请坐,怎么现在才来,让本丞相一阵好等。”陈缶武将出身,说话自然是直来直往,丝毫不拖泥带水。这离默跟随自己多年,是这朝中自己最为信任的人。陈缶有力的手轻抚衣袖,皇上会是何反应呢?
那叫离默的将军在陈缶旁边坐下,看着陈缶悠然的笑脸,不知该如何说起。离默心里明白,这左丞相罢朝是因为皇上派许沃出征乌苏国,而许沃并不是左丞相的下属。这就等于夺了左丞相的兵权,也难怪丞相会心生不悦。不过,丞相故意不朝,这实在是有些过分。要是丞相知道了皇上让他暂时不上早朝, 以丞相的性格,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的。
陈缶看着离默欲言又止的脸,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这皇上又想出了什么招?!心跳得厉害,陈缶急切的说:“离默,你何时变得这么犹豫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这表情,可把本丞相弄得不耐烦了。”陈缶有些不悦,离默,你就快点告诉本丞相吧。
离默看着陈缶有些动怒的脸,把心一横,说就说吧,反正自己只是传话的人。猛然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离默细声说道:“皇上以为左丞相染了急病,所以,并没有说丞相什么,只是让丞相安心养病,暂时免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