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水無痕猛然抬頭,氣得渾身哆嗦,一雙眼睛快噴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鬼差一點都沒把他看在眼裡,十分淡定的說:「傳聞水無渡十分疼愛弟弟,想來知道弟弟被送來您這裡,會很快想開吧。到時候兄弟相聚,也是一段佳話。」
水無痕直接張嘴開罵,喉嚨給勾魂鎖緊緊纏繞,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只能氣得瞪眼。
黎畫只覺得果然這樣,小鬼王並不是單純給她送俘虜。
想想也就知道,小鬼王憑什麼幹這種類似拉皮條的事情。
鬼界發展多年,可以算作地府的人才儲備庫,鬼界不服地府的管轄約束,可彼此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根本斬不斷。小鬼王因為欲魔之事發作一通,雷霆手段收拾了一批不安分的傢伙,但有些鬼怪估摸著不是那麼好處理,不能一竿子打死,放在地府里又容易砸鍋,乾脆另外安排個地方。
反正只要人沒事,好吃好喝好睡的,有心人也沒藉口干涉。
出賣美色當男寵怎麼了,給地府惹來這麼一通麻煩,天庭也在盯著,貶了也就貶了。
比如說目前只出現一個名字的沉淵鬼域之主水無渡,大概就是個扎手的點子,抓是抓了,但不太好處理,地府里可能有一定的關係。乾脆把他弟弟送走,以此威脅他趕緊把知道的東西都交代了,這可是小鬼王做主把人給嫁了,別人想要插手都沒那麼容易。
在水無渡的處置上也一樣,失去利用價值後嫁掉,斬斷地府里別人插手的理由。
不然,一個來送俘虜的鬼差也不能這麼肯定的代小鬼王做主,輕描淡寫決定了一個鬼主的去處。
黎畫吐槽:「小鬼王可真看得起我。」
鬼差微笑道:「您只用說,可還喜歡?」
黎畫斬釘截鐵的說:「喜歡!」
扎手就扎手唄,又不是沒搞過。
赤霄神君難道不扎手嗎,照樣被她干昏了塞到後宮、越是高質量的美男子,就越是需要膽兒啊,而這份集郵的成就感,不是柔弱小白臉能比的。
畢竟,柔弱的小白臉只要是個富婆就能養,又美又凶武力高強的男寵,自身不硬可壓不住,玩起來也賊帶感。
這就像小貓咪很可愛,但擼腦斧不但快樂,還很刺激。
黎畫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近一點。」
勾魂鎖拽著水無痕往前一點。
「再近一點。」
水無痕被拽著又近了一些。
這個位置已經很近,水無痕跳起來就能打到黎畫,所以他還真的忍無可忍的當場跳起來,迫於勾魂鎖的束縛,面色一白,渾身無力的跌倒。黎畫輕輕一抬腳尖,勾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有人疼就是不一樣,細皮嫩肉,穿金戴銀,整一個嬌氣任性的小少爺,大概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眼睛都憋紅了。對於這種輕挑的動作極為不滿,想要往後退,卻憋屈的沒法動彈,只能用眼神殺她。
黎畫興致盎然,隨手抓起他往大腿上一放,擼貓似的擼了兩把他的頭髮,長長的髮絲紮成高馬尾,用發冠束著,摸起來像緞子似的。
擼兩把水無痕的頭髮,把玩光滑柔順的髮絲,黎畫側頭,笑吟吟的問:「阿容可有喜歡的?」
大殿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就連下面發呆的俘虜都激靈了一下,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
裴容好似沒有感受到,認認真真的看了看,興致勃勃的說:「娘娘你看,那邊有個和尚。」
黎畫當然也瞧見了,一群有頭髮的人當中混了一個沒頭髮的,能不惹眼嗎,要不是水無痕太扎眼,她第一個問的肯定是那個和尚。
第一眼看去,妖僧啊,光頭都遮掩不住他的風騷妖艷,有種奇異的墮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