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黎畫一口答應。
這姑娘被拖來亂葬崗已經很可憐,還叫野狼咬得渾身傷痕累累,丟在這裡肯定沒命活到天亮。
「多謝。」
「不用謝。女孩子幫助女孩子而已。」黎畫蹲下來,一把抱起姑娘,重量輕的心驚。
這種地方總不能當作落腳休息的地方,肯定要尋個客棧。
黎畫抬頭看了看,朝著生氣最濃郁的方向走去。
「這裡是涼州郡?」黎畫隨口問。
「不是。」賀問瓊搖搖頭,「這裡是錦城,距離涼州郡有八百里路。」
黎畫詫異,她可不覺得從白玉京出來到這亂葬崗中間相隔八百里路。
看來人間和鬼界並非按比例貼合,上面是什麼地方,下面對應什麼地方,不是這樣。只是一點點距離而已,去往人間卻相隔八百里,應當是鬼界特性造成的,鬼路本就是為了方面而開闢,具備空間屬性,興許理論上來說,可以通往人間任何一個地方。
大晚上抱著個姑娘入城不知道多可疑,而且晚上有宵禁,根本不能到處走。
不過他們五個都不是普通人,想要進城輕而易舉。
找客棧也是如此,一點小手段混淆客棧掌柜和小二的記憶,以為是宵禁之前來客棧投宿。
師徒二人雖是正道,卻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哪怕賀問瓊和曉摘星自己不介意野外露宿,可葉飛霜和亂葬崗救下的姑娘需要得到妥善安排,野外夜深寒氣重。
叫小二送上熱水,黎畫小心翼翼的幫那姑娘擦拭血跡,清理傷口中的異物,然後敷上治療外傷的金瘡藥,沒有繃帶,只能用乾淨的布條代替。
一番忙活之後,總算弄好了。
把布放入滿是血污的水中,端起盆走出房間,遞給問訊趕來的店小二。
黎畫把身後的門關上,對賀問瓊說:「金瘡藥我給她塗好了,如果不發熱的話,明天應該就能醒來。她身上的傷看著可怕,實際上都是皮肉傷,最嚴重的是喉嚨掐痕,差點真的掐死她,說不定嗓子會啞。」
不論那救命的丹藥還是治療外傷的金瘡藥,都是賀問瓊自備的,他懂一些醫術,卻並不十分精通,粗淺給那姑娘看過,剩下的只能等天亮去城裡請大夫。
黎畫說的這些是根據自己經驗判斷的,她受過許多傷,從輕傷到重傷,經歷的多了,哪怕沒學過醫也懂得一些人體情況。
賀問瓊正色道:「今夜還要勞煩您守著,以免她躺在床上發熱無人發覺。」
黎畫點點頭,「沒問題。」
賀問瓊神色松下來。讓鬼界的兇殘女鬼做這種事情,他想過可能會被拒絕,但對方態度很好,顯得很是通情達理,幾乎都要叫他忘記眼前的是個女鬼,還不是一般的女鬼。
不管怎樣,對方願意幫忙真是太好了。
但該有的戒心不能放下,所以他要了對面房間,今晚也會一直打坐不休息。
黎畫對裴容說:「今晚你一個人睡吧,我要守著這個姑娘。」
裴容幽幽嘆氣,「紅顏禍水,一來就奪了您的關注。」
黎畫嘴角抽抽,「別鬧。」
裴容又嘆一口氣,真是寂寞空虛冷,然後道:「那姑娘身上的穿著不簡單,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家裡怕是非富即貴,才能穿得起這樣好的衣衫。我雖然對現在人間流行的料子不甚了解,但富貴人家的喜好變化再大也就那樣。這樣出身的姑娘被拖到亂葬崗棄屍,裡面怕是有段故事。」
「救都救了,等她醒來問問吧。」黎畫無所謂的說。
然後轉身推門進去,對門外的裴容說:「回去睡吧。」
把門關上。
為了方便上藥,那姑娘一身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