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溫如璧捧著烤羊腿,神情古怪,想笑又不得不忍著。這命令發下去,根本就是拱火,會不會謝恩她不知道,但肯定想拿著烤羊腿塞到裴容的嘴裡讓他吞下去。
她輕輕咳嗽一聲,「娘娘特意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完成。」
黎畫立馬轉過頭,兩眼發亮,興致勃勃的問:「怎麼樣?有幾個感興趣?」
溫如璧委婉的說:「大家一時不能接受這件事,心裡顧慮還是比較多的。」
實際上是吵翻天了,都覺得非常荒謬,真感興趣的肯定不會在靈犀台里表達出來,神官再落魄了也要面子的。那些吵吵鬧鬧,發布自己意見的,看法有好幾種,互相說服不了誰,就吵了起來。
然後她聽到黎畫嘆氣,「現在當天官的都這麼物質嗎?白玉京只是窮了一點,偏遠了一點,人民群眾文化低了一點,又稍微對他們有一點點不好的看法,不太能接受來自天官的幫助。就是因此,才更需要有理想有文化的青年才俊下鄉扶貧。都只想往繁榮的地方鑽,撿現成的便宜,寧為鳳尾不為雞頭,才會內卷的這麼厲害,抬高了彼此的競爭壓力。就不能放低一下要求,多多關注像白玉京這樣又窮又落後的窮鄉僻壤。」
她對溫如璧露出一個欣慰的眼神,「能夠得到台輔的輔佐,實在是我的幸運,這金子般的心靈比什麼都溫暖。」
溫如璧只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她很想說,就算真有神官感興趣,從分出化身到親自調查白玉京,再到下定決心,中間肯定要一段時間。這種事情前所未有,哪能因為幾句話就昏了頭,急不可耐跑來白玉京的。
裴容兩手纏著黎畫,笑吟吟的說:「娘娘怕是有所不知,天庭富麗堂皇,飛升的天官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哪吃得了這種苦。鬼界又暗又窮酸,物資貧乏,遠遠比不上人間,在這裡經營,勞心勞累一百年也比不上在人間混個十年來得富裕。分出化身當槍匹馬來白玉京,哪比得上大神官指縫裡漏出的一粒沙。」
「況且眾所周知,鬼怪不能為神官提供信仰,他們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天庭吹得響亮,冠冕堂皇,實際上勢利眼的很,被擠下去的失敗者根本沒有立足之地,只能黯然消失。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那些已經消失的神官,誰還記得他們什麼樣。」
「娘娘說再多的好話,發再多的邀請,他們都寧願相信娘娘您不懷好意,也不會相信是真心的。」
黎畫語重心長的說:「不會的,他們不是那種人,只是暫時對白玉京有一點點誤解而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這樣的道理,我都懂,他們怎麼會不懂。人與人之間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多多溝通,能夠解除很多不必要的誤會,善於溝通,能夠製造奇蹟。」
裴容幽怨的說:「娘娘為何這麼想要讓天官派出化身來白玉京?」
黎畫不假思索,「要是能夠招攬到天官的化身,比我伏在桌案前勤勤懇懇不眠不休批一百年的公文還要有意義的多!」
什麼人才基地能夠比得上天庭,最優秀的人才至少上交了一半給天庭呀!
而且還是化身,實力下降了,腦子一點都不影響,簡直棒呆了。
只要臉皮足夠厚,空手套白狼不是夢。
不但能操耐勞,還有偶像包袱,愛喊口號,畫的大餅就應該給他們吃,不肯吃大餅肯定是因為她的火候還不夠。
矯情大作精嗲聲嗲氣的說:「可是一想到他們進了白玉京,看到我就會喊打喊殺,我就好擔心。娘娘,他們不會衝到宮裡把我從床上拖下來,舉著又大又鋒利的刀指著我,說今天要替·天·行·道,然後砍死我吧?」
黎畫深情款款的說:「不會,外人怎麼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