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抬手捞起被她吸光精华化成毫无灵气的干花瓣,说:“直接喂给我吃不就行了么?还泡进水里,你不嫌费事么?”
包谷幽幽地看了眼魃,说:“我这是让你洗澡。”她取出衣服饰物摆在浴桶旁的小几上,说:“你洗完澡把衣服穿上。”
魃的视线朝包谷搁在她旁边的衣服饰物上一扫了眼便一脸嫌弃地瞥开了视线,压根儿没有要穿上的意思。
那不加掩饰的嫌弃让包谷想忽视都难。她问道:“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很差劲么?”
魃点头,然后从浴桶中长身而起,跨出了浴桶。她从水里起身,竟然没有带出一滴水,她的肌肤似乎光滑得连水珠都无法沾附其上。
包谷给魃准备的衣服都是以凤彩灵蚕丝制成的,不说是独一份那也是拔尖的材质,搁在魃这里居然被嫌弃得到宁肯不穿衣服也不穿这个。她头疼地揉揉额头,问:“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问完,发现魃压根儿就不搭理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内室。她挺无语,有些无奈又有些抓狂。她跟魃其实算是对头,如今一起落难,勉强暂时结成同盟,利益合作,各取所需而已。她又不是魃的老妈子,操什么心?可魃这么光着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实在……有碍观瞻。这若是搁在凡间,魃铁定被抓去浸猪笼。她说道:“你好歹弄点什么蔽体啊,这么光着你不觉得很难看么?”她没听到魃的回应,跟出去后发现魃坐在座驾外的望台上看着那浩瀚无垠的虚空发呆。
那名修仙者则默默地站在角落,将自己的存在感将到最低。
包谷知道魃有着天帝之女的记忆,亦有着作为魃这种存在的野性,她不知道魃关于前身记忆的觉醒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魃的灵智开启到哪一步,因此完全无法去揣测魃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心说:“魃光着就光着吧,反正又不是我光着。”魃不愿意穿衣服,她还能强迫魃不成?
包谷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她冲那名缩在角落的修仙者招呼道:“坐。”
那修仙者走到包谷的跟前,恭谨地抱拳行了一礼道:“楼文凤见过令主。”
包谷朝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示意这名叫楼文凤的散修坐下。
楼文凤应道:“不敢。”他撩起衣袍,曲膝跪下,说:“小人愿为令主仆奴效犬马之劳。”他用力地磕头在地,说:“肯求令主救内子一命,若有差遣,在下万死不辞。”
包谷说道:“你若能为我效命,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楼文凤重重地叩了一记响头,恭敬地说道:“文凤拜见主人。”主动地拘出息的一缕天魂和命魂封入魂牌中交给包谷。
这魂牌与收妖仆的血誓令牌有异曲同工之妙。包谷如果想要楼文凤的命,只需捏碎楼文凤的魂牌即可。
包谷没有推辞,收下了楼文凤的魂牌。她保下他的命,他为她的仆效命,公平交易。
在这种地方,落到这种境地,她没有那功夫去应对复杂的人心。被魃关在笼子里当食物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魃在荒古山脉逮到的。那些人要么是当初破除封印取圣器的那批,要么是后来内斗被送进荒古山脉的那一百万大军,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计后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被魃关在笼子里像待宰的鸡,连一点反抗都不敢,在魃要杀那用丹炉“煮”人的修仙者时,那修仙者却毫不犹豫地朝她扑来想向她下手。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就算她从魃的手里把他们救下来,他们也不会有多少感恩,只要有机会、有好处,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向她下手。楼文风一行是散修,他们去到荒古山脉是为碰机缘,当初她遇到他们时,他们见到她的修行境界低还曾好言劝她离开,她有着一些好感。但她对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解,又怎么可能确保他们将来不会转头对付她?
包谷有为修仙界谋福祉甚至不惜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