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个好心的大夫肯在大半夜里施医用药,诊费和药费却贵得惊人。
“形势危急,我只能尽力一试。按说你如此命硬,刑父煞母,冲妇克子,怎么还敢把孩子带在身边?”她皱着眉头,一边替麟儿施针,一边如此喝斥我。
宛若晴天霹雳,当头惊雷,我只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脚底窜至头顶,刹那间如身处终年冰封的雪山之巅,周身入骨寒冰再无解冻的一日。
父亲、妻主、母亲……现在该轮到我的麟儿吗?
——嗬嗬嗬嗬,我果真是劫孤同辰,注定孤独终老!
我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刑府,跪在二爹面前,求他救救我的孩子,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他仔细地看着我半晌,问:“果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眼里有恶意的算计、痛快的报复还是别得什么,我根本没去在意,这个世界所有我在意的东西不是已经消失便是正在消失。
我的麟儿,我的麟儿快死了,而我,却不敢待在他身边。
那么,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算了吧,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我再披嫁衣,嫁给了一个世人口中的穷鬼混球。
——“刑寡夫”配“癞邹儿”?呵呵,很好,挺般配!
二爹爹的女儿,也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特意在我耳边嚼了会儿舌根,大意好像是:若没有他爹爹宅心仁厚,出了大笔嫁妆,根本不会有人肯娶我这二手货云云……
——是这样吧?
谁知道呢,大把时间我都在发呆,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等一切礼仪完毕,邹衍,不,妻主……呵呵,瞧,男人就是如此可笑,今天还对着一个女人亲亲热热,转头,便得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曲意奉承。
新妻主醉得东倒西歪地把我压倒在床上,呼出得带着浓烈酒臭味的灼热气息喷洒在我的脸部脖颈,我只觉得空虚的胃部阵阵抽搐,等到她胡乱地扒开我的衣服,一双汗湿黏腻,指缝里藏污纳垢的陌生双手在我赤/裸的身体上急色地胡乱摸索……
“呕——”一声,我再也忍不住地趴在床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的酒醒了一半,脸色立刻青了下来。
她边打我,边骑在我身上,冲我狞笑大骂。
——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夫,只不过是只别人不要的破鞋而已!
——瞧你僵的像根木板似的,不知道动动吗?啊?窑子里的妓子千娇百媚,可比你强了百倍!
——你××的扫把星嫌我恶心,我还嫌你脏呢!真不知有没有病,别我今天CAO了你,明天就倒霉地得了病!
——你他妈是块石头啊?叫两声我来听听……不是连叫/床都不会吧?啊?叫啊你,叫不叫?!我他妈让你叫,听到没……
我木然地忍受着她加诸在身上的辱骂责打,只觉得麟儿不在这儿倒是挺好,起码他不用小大人般皱着淡淡的细眉,忧心地对着我的伤口心疼地“呼呼”吹气。
此后的每一次,妻主她越发变本加厉,后来甚至从窑子里搞来些劣质春/药,偏要看我欲/火焚身,无法自控的样子。
我倔强地不想开口哀求,不愿连最后一丝自尊都被人踩踏脚下,便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忍着,即便将下唇咬烂,也休想我会吭一声。
那次,她终于失去了耐心,拽着我的头发,一直将我拖到厨房,找了根趁手的棍子,便对着我没头没脑地往死里打。细长的竹棍夹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如疾风骤雨般抽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是钻心得疼。
打了一会儿,她似乎打累了,喘着粗气叉着腰,朝我吐了两口唾沫。突然,她眼前一亮,甩开打得开裂的竹棍,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