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上官话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滚,呕了半天,将早上食下的一碗稀粥全部吐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怎么又病了,我去请太医。”灵珊一边为上官轻轻捶着后背,一边说。
上官拉住要往外走的灵珊:“没事,夜里受了风寒。”上官珺觅说着,内心却隐隐的感到不安。
“灵珊你听,是什么声音。”
灵珊凝神倾听了一会,竟是钟鼓乐器之声,一阵一阵热闹的鼓乐之声,迎着艳丽的大红灯笼,传到方宁宫里,传遍整个皇宫。
“灵珊,我不难过,真的,我一点也不难过。”上官幽幽的说着,神情寡淡,内心是一片死灰般的漠然。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近百米,在数万名士兵的护送下,大红喜娇从柳府一路旗鼓相伴,鞭炮齐鸣,热热闹闹的穿过半个京城,一路上,满城的人们欢呼着,祝福着,一派喜气洋洋的盛况,是天圣国二十几年都不曾有过。
小蜻蜓坐在轿子里,心里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又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着手腕上清清楚楚的一排牙齿的印迹,终于舒心的笑了。夏俞觞,我终于做了你的皇后。我终于做了你的皇后。
夏俞觞坐在马车上,前面是唐七和柳曳两人骑着枣红色的骏马,在前面缓缓开路。
夏俞觞扬起马车上的帘幕,看着满城人民一边欢呼着,一边跪倒在自己的马前。脸上终是扬起一片笑意。又在想起方宁宫的人时,那笑容僵在脸上。
夏俞觞按照天圣国的最高礼仪,将先帝遗诏中的皇后娶进皇宫。赐永和宫,立天圣国皇后。
那夜,宫中喜乐之声通宵达旦,觥筹交错之中,夏俞觞、唐七、柳曳和所有的大臣全部喝醉,醉倒在新皇的喜宴之上。
那夜,永和宫的喜烛燃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燃尽,滴下最后一滴红泪,熄了。小蜻蜓就这样蒙着喜巾,静坐一夜,直到天大亮,终于哭了出来。本以为是一场美梦,现在猛然惊醒,自己原来只是一场被世人白白羡慕的笑话。
那夜,方宁宫的灯至始至终都没有亮起。上官珺觅就这样在漆黑的屋子里,辗转难眠。灵珊不放心的起来看了她好几次,见她闭着眼睛,就帮她盖盖被子,离去。
一直到寅时,上官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涛声阵阵,像是呜咽的哭声一般,哀怨不止,上官珺觅就浮在那片大海上,一个巨浪,将她打进海底,她挣扎着浮起来,呛了好几口水,她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被耗尽,她感觉自己要被淹没了。她焦急的喊着,救命,夏俞觞,救命!然后她就看见他!他真的就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奔过来,在她面前,将她一点一点的托起,当她感觉到自己触摸到海岸的时候,回过头去,却发现夏俞觞不见了!她拼劲全力的喊着他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有如泣如诉的呜呜咽咽的海啸的声音。
上官在岸边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容色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阿楚,不要哭。”
“你是谁?”
“我是你娘啊,可怜的孩子。。。。。。”
“娘?”
女子将自己脸上的泪拭干,拥在怀中:“阿楚,对不起,娘没有照顾你。对不起。。。。。。”
“我为何会在这里,这时哪里,俞觞呢?他去哪了?”上官突然焦急的问着。
“这是东海。夏俞觞已经葬身东海。”
“什么!?不!不!不可能!娘,你快去救他!你快去救他!”
“孩子,来不及了。你也该离开了。记着,该离开了。不然终有一天,他会因你而死。”看着女子渐渐消失在大海之中,上官越来越害怕,大声叫着:“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