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脖子间挂着的那块鹰形玉坠时,眼神便会控制不住向北方眺望,即使什么也望不见,我还是会下意识的做着那个动作。
拓跋宏留给我的念想也就只剩下它了,那只丢掉的芙蓉石耳坠让我黯然伤神许久,最后只得将余下的一只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不知为何我现在只要一遇到什么事情,看到什么样的风景,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
有时我也会暗讽自己这是何苦,当初在一起时那般执意抗拒,等分开后却又无限思,这般生生的折磨自己何其可笑。他身边向来不乏美人,也许早就把我给忘记了。
☆、八,流离(二)
春末的某天,我去湖边游玩,看着湖边葱绿茂盛的杂草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种地,想亲身感受一下农耕的乐趣。
决定之后便立即付诸于行动,我先漫步于附近的空旷的草地,一眼便相中了屋子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那块地上的杂草生得墨绿油亮,该是一块肥沃的土地。
回去后我立即将想法与她们诉说一番,除了源云珠是一脸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迷茫,让我出乎意料的是秀荷居然极力赞同我的想法,可喜的是她还粗略懂得种地的方法,不过她讲的那些方法我却听不大明白,而我那点关于种地的模糊记忆在这儿似乎又不太适用。
秀清虽是什么也不会,但却是个很好劳动力。那些采买劳动工具,翻地什么的体力活他自然是主力军,不然仅凭我们三个小女子去开垦一块荒地怕是要累得趴下了。
果真是不亲身劳作根本就无法体会种地的劳累,我们接连七八日均是日出而作,日落才归。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面挥汗如雨,回到屋子里恨不得马上就躺在榻上酣睡。
虽然最终翻出来的那块地的面积并不大,可看着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我们特别的有成就感。也因此而总结出一条结论:开垦一块荒地是件消磨人意志的活计,用原始的方法去劳作的辛苦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由此可见如今那些靠天吃饭的贫苦百姓的生活是怎样的艰辛,且他们还负担着沉重的赋税。我忽然为自己之前的无所事事感到分外的羞愧,同时也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还算幸运,落在了剥削阶级的圈子里,人有时真的很矛盾。
嵇扬偶尔过来时,见我们忙得团团转也不置可否。依旧是隔些时日过来一趟,顺便给我们带些荤食改善生活。他自然是不会加入我们的劳动队伍的,他那一幅优雅公子的模样若真站在田地里才真正是极度不协调的。
“姑娘,你确定这样洒下去真的能长出来吗?”源云珠是鲜卑的小贵族出生,之前从没见过农人是怎样耕种的,更是没见过种植稻米,好奇之余傻傻的问题特别的多。也幸得她的求知欲极强,这次干活干得格外的卖力。
秀荷洒掉簸箕里剩下的最后一把谷种,耐心的答道:“云珠姐姐且宽心,只要清弟买来的谷种是好的,自是会种出来的。”
“姐,你这是怎么说话的。”秀清本是扛着锄头欲往回走,听到说起他立即略带不服气的抗议道:“谷种肯定是好的,买来时我怕不好,已请了好几个大伯大嫂帮忙瞧过。”
“好,咱们小秀清办事,我绝对放心。”我拍拍小家伙的肩膀安抚道,之前的翻地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能不能种出来他都算是一大功臣。
播种的工作算是基本结束,看着被我们清理得平平整整的一小方块田地,心里格外的有成就感。
我长舒了口气,却忽觉得光秃秃的田埂有些单调:“怎没想到买些豆子来,种在稻田四周再好不过。”
“姑娘说的极是。”秀荷赞同的点头:“今年只种这些也好,还不知收成会如何呢?”
“嗯!”她说得没错,都是没有亲手种过地的人,可不能那么贪心,还是一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