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笑容太过诡异,有些让我不寒而栗。原本对露台上见到的那个悲戚的少年还是挺有几分怜惜之心的,怎么那个若人怜爱的少年隔夜就成了皇帝宝座上的拓跋宏呢,而且还总是对我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真是郁闷。
“陛下所言极是!”我低头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话应道。
好在他只是在我这儿小坐了片刻便匆匆离去,让忐忑不安的我大大的舒了口气。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早在露台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断定我不是原来的冯润了,而我在他面前所做的那些掩饰也只不过是白白枉费了力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练习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能顺畅的弹出嵇师傅教我的那些曲子了。虽然还不能做到很流畅的表达,却也能将我记忆中的那些现代流行歌曲弹奏几首出来,当然那都是在嵇师傅的帮忙下完成的。
嵇师傅对我哼的这些歌曲虽好奇,却从不多问。他是一个相当随性的人,有点像小说中的游走于江湖之中的世外高人,看他行走起来的步履轻盈,偶而奏琴时铿锵有力,应该是懂些武术的,我猜想也许这是皇宫大内,并不容他将那些表现出来。
想来能在他的门下学习琴技还真是我来到这儿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一直以来我都特别欣赏这样风流倜傥的人。
最让我开心的是这几天在嵇师傅的积极帮助下我终于实现了一个我前世的无法完成的梦想,犹记得当年看《笑傲江湖》那部电视剧时,我一直就对令狐冲和任盈盈琴箫合奏的场面欣羡不已,现在终于有条件试试了,又怎么能不心动。
为了让师傅很好的配合,我颇费口舌的缠着他讲了十几天的故事情节,只可惜原著太长而我也只记住了一部分,凭着记忆里的五六分内容加上自己的胡编乱造,倒也讲得有模有样,居然还吸引了一小拨听客。
也许是沉闷太久了,口才一下子发挥出来便有点欲罢不能。再看到艺阁里那些个听得如痴如醉的奴婢们,真是好不得意,来这个陌生的时空这么久终于发现自己也有一件擅长的事情怎能不兴奋。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
我学着说评书的人在关键的时候掐断,看着下面众人欲罢不能的表情,我忍不住想也许这个在将来想到办法溜出宫去流浪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用来混口饭吃。
“娘娘,今天怎么还没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歇下了。”源云珠端着茶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她是艺阁里的总管女侍,品级似乎不比我低多少。
“等会师傅还有事,我要抓紧时间让师傅陪我多练习几遍曲子才行。”我笑着对她解释,当然不能说后面的情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还得回去好好整理整理之后才能继续在他们面前卖弄。
☆、二,艺阁学琴(三)
嵇师傅不是魏国人,半年前刚从南边的齐国过来。虽然南北两大国之前常有摩擦,但这几年来基本还算太平,私下往来两国之间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据说他在自己的国家混得不太灵,这一次其实是来找李冲救济的,凑巧遇到太皇太后找琴师,他便被李冲举荐过来。
看得出他是个相当不喜拘束之人,头发从不束冠,只是随便的绑在脑后,衣服也不甚整洁,与现代那些不修边幅的艺术家有得一拼,好在现在的魏宫也不太讲究这些。
我想让他极度郁闷的便是收了我这样一个不开窍的徒弟,从而导致他的教习工作做得特勉强。
嵇师傅不但抚得一手好琴,据说棋艺也是相当高超。而且时常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从太皇太后对他格外的容忍,那几个皇子们对他的崇拜,便可以断定他是个真正有才华的人。
嵇师傅看了我一眼,轻笑道:“为师今日是真的有事,等会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