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日窝在被子里了。”
是吗,拓跋宏疼我。
梅香的结论让我啼笑皆非,不过他那晚对我生病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恶劣,但是细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人终究是希望被人关心的,哪怕是奢求。
伸手在枕头底下一阵摸索,果真有个木质的护身符。这该是拓跋勰留下来的,这一日我虽昏睡着,有时还是有些微感觉的。
虽没睁开眼,也无法说话,却是知道有人来过,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塞了件东西到我的枕头底下,而那些人中应该只有拓跋勰会过来看我。
也听到了冯洁在我榻前饮泣被梅香给极力劝慰出去,还有梅香的低声哭泣与呼唤我醒来的细语。原来我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般孤单!
我在西苑这一住便住到了年底,太和八年的年关。天气是越来越冷,外面终日积着厚厚的雪。只有躲屋子里整日围着火炉子,才让我稍微感觉到些暖意。
平日里无事可做,时常抱着本自己啃不明白的那些古文,一发呆便是半天。自那次昏迷过后,我意外有了冯润的部分记忆,念起古文来倒是毫不费力了。
自己的意识被另一个人入侵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我怎么也无法控制那些属于冯润的记忆从我的脑海深处渐渐向外漫延。
经过这段时间的慢慢适应,我的内心已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恐慌。况且这本就是她的身体,也不是我的意志就能控制的。她若是想要回归,我也是该归还给她才是,明明我才是那个入侵者。
如果还给她了就能回去,那我倒情愿还给她了。真的好想爸妈啊,想我那熟悉的生活环境。
“姑娘又在看书了?”梅香携着朵儿从外面进来,我抬头看过去,两人厚实的棉衣上均缀着星星点点的雪珠。
“又下雪了!”合上书,我从卧榻上爬起来,探头望向窗外,果真又是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空中飞舞。
“下好一会儿了,杨大人刚来过。”梅香将手中的衣物放至衣橱,又伸手去接朵儿手中的靴袜:“陛下吩咐奴婢们将姑娘的衣物先收拾好,等雪小些就有车来接姑娘回宫。杨大人说快过年节了,不回宫是不符规矩的。”
她大概看到我脸上的不情愿,急忙又添了句解释。
我也知道不可能一直住在外面,可真的要回到那个笼子里还是极不情愿的。
抬手制止住朵儿的行礼,我目送着她退了出去,不觉幽幽叹了口气。每见到这个机灵的小丫头我都特别的想家,想念温暖的南方。
“姑娘好像很喜欢朵儿,不如求昭仪娘娘把她调到宫中去。”梅香站在我身后轻笑着说:“朵儿的女红可比奴婢,还有宫里头的那几个强了许多,姑娘有了朵儿便可以时常穿上新衣给陛下看了。”
“死丫头,上次真该责你二十杖,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我转身作势欲打她,她猫腰躲闪过去立即避到一侧。
在西苑的行宫里,我与众仆役相处也没太在意尊卑之分。这些人起先还惶恐着不敢失礼,后来是只要拓跋宏不来,我便叫上她们到我的房中取暖。
虽然她们早已习惯了北方的寒冷,但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她们在冰冷的屋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也尽力帮着她们,淳朴善良的她们对我自是言听计从。
在这片天地里我倒是生活得自由自在,乍然听到梅香说要回宫心里还真是极不情愿。
“陛下自姑娘病后对姑娘是越发好了,奴婢可看得清楚呢!”梅香临出门前仍不忘记回头取笑我:“瞧姑娘的脸红的。”
我不自觉的伸手摸着有点发烫的面颊,心底似乎有股奇异的情愫在漫延。
这段时间拓跋宏并没有将我置于西苑不理,与在宫中时差不多,隔三岔五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