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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任性这一回吧,大不了把我的头给砍了,说不定还能回到我朝思暮想的现代呢!何况他现在应该还不能随便把我怎么样,我可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我的去留决定权当然在太皇太后的手里。
冲到外头被冷风一吹纷乱毛躁的心情渐渐平缓,冷静下来之后不觉对自己刚才莫名的火气生出几分懊悔。不得不曾认我是恼羞成怒了,我对拓跋勰虽没有男女之情,但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弟弟的,我又怎能容忍拓跋宏这样来指责我的感情。
不过换到他的立场他其实也没有错,谁又能坐视不管对自己不冷不淡的老婆对着自己的弟弟大献殷勤。
怪只怪我太大意了,这宫里只要他想知道又有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昨日他故意让我与拓跋勰共乘一骑大概就是想试探我们的吧,又巴巴的派拓跋禧过来盯着,还真是重视啊!
细想过后气不觉消了一半,顿时倍感饥饿。抬起手想把头发给拆了,可一想起刚才他替我盘发时自己心里涌现出的柔情,握成拳头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好久,最终还是作罢。
☆、三,西苑戏雪(四)
用完早膳,与冯洁相约去赏梅。
一夜的大雪还没有完全停,天空中依旧稀稀落落的飘散着细小的雪珠。我手上套着自制的皮手套,脚上穿着冯洁前些天给我赶制出来的厚实皮靴,全副武装之后去到后园。
远远的便望见冯洁已经先到了,她今日披了一件银白色的狐皮大氅,冻得发红的俏脸在看到我时有刹那间的怔忡,随即展开了甜美的笑容。
“妹妹可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拉了拉身上厚实的衣服笑着说:“多添了几件衣服就来迟了,腊梅树在哪儿?”我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妹妹闻到了香味没有?”冯洁故作玄虚。
我使劲对着空气嗅了嗅,是有一丝淡淡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循着香味闻过去,远远的望到院子的西北角傲然挺立着一片腊梅树。
“看到了,咱们走近一些观赏吧!”
“好!”冯洁顺从的拉起我的胳膊,我们二人携着手向梅树迈进。
“洛阳最大的雪也不及平城这几天的雪大呢,昨夜我梦到咱们去年在牡丹园里栽的那株牡丹开花了,好大好大的花朵,好好看。”
贵为国花的牡丹我还只是在图片上看过,二十一世纪的洛阳也没有去过,就更不要提这古洛阳了。
她突然的思乡之情让我支吾了好久也没能说出什么宽慰的话,只怪她所感动的那些事物对我来说实在太陌生。
“哦,我都忘记妹妹还没能记起旧事来。”她略歉意的看我一眼后,低头不再言语。
这丫头似乎有什么心事,怎么面孔看起来有点淡淡的忧愁。昨晚拓跋宏应该是留在她那儿过夜的,难道那小子先惹恼了姐姐又来惹妹妹。
他吃错药了吗!不过感情的事别人也帮不上忙,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不管能不能记起旧事,姐姐永远是我的好姐姐。”我由衷的说。
我是真心的喜欢她,也希望自己能给她几分亲情的温暖,只因她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认可的亲人。
“润儿也是姐姐最亲的亲人!”她抓住我的手,扑到我的怀中。
我不想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一直持续着这种伤感的氛围,指着一株开得正艳的梅树说:“前几天听院子里的小黄门说搜集一些花心中的积雪存放到罐子中封好,然后深埋到地中,等到来年夏天的时候取出来泡茶喝,特别的清凉。”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开始胡说八道。
冯洁笑着问:“那个小黄门一定是南方来的汉人吧,你一直就是偏爱汉人的东西,陛下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