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哲摸著下巴點點頭,「這套不錯。」然後就走了過來。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非得陪吃飯陪逛街陪買衣服還要陪搭配啊,更糟糕的是他幾乎覺得現在自己的眼神一定很像中年母親或者免費奶媽什麼的,驕傲地審視著自己改頭換面的監護對象。
裴亦安看著他伸出手還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傘步,薛皓哲動手就把他上面的幾個扣子解開了,笑道:「領子不用全都扣死,你當自己是跟客戶談判嗎?」
薛皓哲纖長的手指觸及到他的鎖骨,冰凍的觸感讓裴亦安也有了一瞬間的晃神。氣氛好像有種奇怪的曖昧一樣,但他又完全無法體會那到底是什麼心情。
「吶,現在是不是好多了?」薛皓哲轉過裴亦安的肩膀讓他看向試衣鏡,鏡子裡的男人目光還有些呆滯,然而看起來確實比之前隨性灑脫了不少。
「我、我看不太清楚,那個……」
薛皓哲笑著把眼鏡遞給他,「給你。」
裴亦安一把眼鏡戴上,薛皓哲才覺得那莫名其妙的荒唐感覺全部消失了。就像午夜十二點的灰姑娘蹬掉了水晶鞋,老鼠還是老鼠南瓜還是南瓜,裴亦安也依然是那個心疼地翻看著標籤牌的裴亦安。
他和他,根本就不是同個頻段上的人,就算動了什麼念頭,也終歸只是空想,根本沒有去實現的必要和可能。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來得要早,十一月底就早早地下了幾場雪。薛皓哲又是那種寧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自虐體質,在零下的天氣里還是帥氣地穿著薄薄的豐絨衫和風衣,就算這樣他也還依然健康得要命。反而是那個每天穿得像一個球一樣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感冒了,又是打噴嚏又是咳嗽,兩個禮拜下來都沒有絲毫好轉。
所以說什麼「傻瓜是不會感冒的」,只要把鼻尖通紅嗓音沙啞的裴亦安丟出去就能完全的推翻這種謬論了。
雖然薛皓哲忍不住在內心這麼吐槽,不過真實的原因大概還是這傢伙因為要跑業務,每天暴露在寒風中的時間比他要來得長得多吧。這種傢伙的話,根本就不會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也大概……沒什麼人會去關心和照顧他吧。
薛皓哲當然不至於產生什麼內疚或者負罪感,本來他就沒有監視這種年齡和大小的成年人會不會得感冒的義務吧?但是看到裴亦安的那個風往哪吹就往哪倒的樣子,他還是覺得心情糟糕得很。
裴亦安雖然得了重感冒,卻怎麼都不願意躺在床上休息,掙扎著要爬起來繼續上班。他素來是嚴謹又認真的男人,偶爾因為堵車來不及準時打卡就覺得十分內疚,更何況全勤獎雖然是小數目,好歹也是錢,因為無關痛癢的感冒放棄實在是太奢侈了。
薛皓哲本來也沒有阻攔的打算,等到裴亦安「噗通」一下坐在了玄關的地板上,才連忙走過去把他扶起來,「今天就不要去了吧。」
裴亦安吸著鼻涕,鼻音很重,語氣卻是強硬的,「我沒事,隨便請假不太好。」
「這哪裡隨便,你連站都站不穩了吧。」薛皓哲無奈地道:「與其渾渾噩噩地跑去出一堆錯,還不如乾脆休息一天,明天就能好了。」
裴亦安依然不死心,爭辯道:「可是還有工作……」
薛皓哲打斷他的話,「那是不是公司缺了小舅舅一個,就要關門大吉全體去喝西北風了?全公司只有小舅舅在幹活嗎?」
「可是我份內的事,當然應該由我來完成。」
裴亦安那天然的認真勢頭也許在別人眼裡是優點,這時候在薛皓哲眼裡卻跟一頭倔脾氣的笨驢沒什麼區別,他沒有再浪費他所剩無幾的耐心,直接架住男人的胳膊把他推回了臥室扔到了床上,說了句:「總之今天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