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一定会夸奖她的动作迅速确实,也不会再拿镜片后面的冷眼看她了。
等了片刻,没有下文。
“就这样?”
“嗯呀。”天真点头的人尚不知大祸临头。
“游蕴青。”他连名带姓的喊。“你最好早点想起来,要不然……你、就、惨、了。”
无辜的游家小姐咬着筷子,傻不愣登的看着凌悍墨凶巴巴的恶人脸离开她的视线。
她……说错了什么吗?
清晨,不是被曙光照在眼皮上叫醒的。
人都依赖闹钟。
闹钟对游蕴青来说是让自己心安的附属品。
几年上班养成的习惯,总是在闹钟响的前五分钟就会自动起床,就像设定好的机器人,延误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完了。
凌悍墨告诉她在兽医院上班只要穿便服就好,至于她那些套装,可以永远束之高阁了。
竟然嫌她穿套装像古早的老阿嬷,咳!没眼光!
不过,她对绑手绑脚的套装也没什么好感,以后呢,她开的公司绝对不需要员工穿制服,最好呢,天天都是变装日,这样每天上班才有乐趣。
自行创业,是她多年来的心愿,她放在心底,没有对谁说过。
她总有一天会有属于自己的公司!
二十六岁当挂号小姐会不会太老?
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管他呢,不用加入失业一族吃老本,也不用再去看大伯的脸色,更不需要应酬斡旋那些男人,挂号小妹就挂号小妹,每天不必再带着一堆压力上班,单单这一点就值得了。
她轻盈的下楼,却发现平常应该早就出门或压根在外面过夜的爸妈竟然在家。
两人都穿着晨褛,一个看早报,一个修指甲,一同出现就是有那么不寻常的味道。
自从弟弟考上南部大学搬出去住宿舍以后,她的父母也像被释放的小鸟,两人各玩各的,几个月难得碰上面。
冷锅冷灶是家常便饭。
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吗?
“爸、妈,早。”
“我说……啧,青青,你额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身衣服、头发。满绢绢本来要发难的,乍见女儿身上的轻便服装有点不大习惯。
以前的她总是规矩的穿套装,一头直发也都绾在脑勺,现在呢,随便绑着马尾,轻便的服装,着实年轻得像个十几岁的女孩。
可是她本来就是个女孩呀,是她太少在家,所以忘记女儿的年纪吗?
游蕴青摸了摸额头上的OK绷,那是昨天凌悍墨强迫她要贴的,说她破相已经够丑的,额头还肿个包,“卖相”很差,会吓跑客人,所以“规定”她非贴不可。
想起他撂狠话的那股气势,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却要要酷装很,不懂他的人绝对当他是大号坏蛋,咦,这么说,难道她很懂他吗?
欸,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不小心撞到的。”
“你这孩子,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角那道疤你忘记了吗?当初流了多少血啊!”毕竟是妈,对女儿的脸蛋还是很在意。
唉,她血流满面的时候妈妈也不在啊,现在才紧张,会不会太晚?
“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敢不假旷职!你知不知道你大伯说的话有多难听?”游抡刀啪地摔掉早报,气呼呼的表情,显然已经憋了很久,趁势对女儿开炮了。
“动作真快,这样就告状……”
“你还敢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在芭顿六年没有休过一天假,我累积的假就算想休息一整年也理直气壮吧?”
这样打压她,分明是不给她留后路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