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全身寒毛直竖,白皙的肌肤冒出一颗颗小疙瘩,脸颊浮现不同于彩妆品所呈现的红晕,黎湛的嘴角满意地挑高。
他挖掘出她不同于生气时的美丽,当她紧张或不知所措时,她的反应会变得笨拙迟钝,伶牙俐齿也跟着当机,偶尔还会因为说错话而咬到舌头。
比起生气瞪人的美丽,这样的她,笨拙得很可爱。他承认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他老是喜欢惹怒她,或者捉弄她。
「我在想,你本来就是这副德性?为什么我以前从来不晓得?」
「不然从前你知道的那个我,是什么德性?」
「嗯……温和,宽厚,有爱心,没有攻击性。」
她努力忽略在颈肩游走的手指,那粗糙的茧在柔嫩的肌肤上轻刮,她身子反射性的轻颤,体内有股热流在流窜。
他低下头,双手轻轻拢住她纤细的颈部,从外人眼中看来像是在帮她调整那条珍珠项链,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在跟她调情,而且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事实上与他相处下来,她发现他看似进退有据,行事精明内敛,私下根本是为所欲为,只将自己的喜好当作准则。
「你的形容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驯养的小白兔。」黎湛闷声发笑,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带来温热的潮湿感。
「可是你并不是。」孟颖臻讨厌他这样,明知道她害怕在这种场合出糗,所以她总是十分紧绷,偏偏他就爱故意闹好。
「对,我不是。我是无法被驯养的,你得弄清楚这一点。」
「在我印象中的你,似乎不该是你现在的样子。」
黎湛半敛的阵光转为深沉,鼻息略重地问:「那很好,我希望你只记得我现在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喜欢从前的自己吗?是因为艾德格的缘故?!」她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你从来不提起你哥?」
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呼吸声加重,那双爱抚着颈肩的粗砺手掌骤然抽走,孟颖臻愣了一下,等待片刻却什么也等不到,她才转过身。
只见黎湛己经去而复返,取了两杯金色香槟走回她身旁,态度泰然,嘴角还噙着一抹惬意的笑,仿佛刚才她感觉到的那抹异状,只是她的幻觉或想像。
「几个叔伯在那头,我过去打声招呼,你想一起来吗?!」薄唇抵上杯沿,他笑睐一脸茫然的她。
她接过香槟,双手合执细长的杯脚,看着黎湛翩然走远的高大背影发起愣来。
难道他们兄弟俩存在着某些心结?除了那一回在温莎镇巧遇,黎湛总是刻意避谈他兄长的话题,她纳闷也不解,偏又找不到机会弄清。
就她所知,黎之浚与黎湛兄弟情深,两人个性堪称互补,一外放一内敛,一强势一温和。
做为老早之前便被认定,最有可能继承父亲与叔伯事业的人选,黎之浚的锋芒一向强过另外几个堂兄弟,甚至连亲弟弟也比不上。
黎之浚的存在感太强烈,以至于黎湛经常被隐盖在兄长的锋芒底下,外界对他的评价不多,大多是谦逊温和这一类的赞美。
可如今看来,那些评语与她认识的这个黎湛,有一段挺大的差距,究竟是那些传闻有误,或是他变了?
「别紧张,他不会跑掉。」
一声笑诸中断了她的思考,孟颖臻撇首一看,珍妮姑妈微笑走来,单手拢上她肩膀,精明的眼神藏不住好奇。
「甜心,在这里没人会落单,如果不介意的话,在艾蒙回来之前,让我当你的护花使者吧?」
珍妮姑妈楼着她走向宴会厅外边的露天庭院,她根本无从开口拒绝。
庭院的花草修剪得极美,绿色灌木上缠绕了一串串灯泡,晕黄的灯光使得景色朦胧美好,许多人在菩薇丛前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