飏,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爸爸走出去送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爸爸被活生生砍掉双臂,砍掉双脚,最后再砍掉脑袋……”
众人惊骇得忘了呼吸。
“就跟他爸爸一样,阿飏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在他眼前,但他一滴眼泪也没掉,从那天开始直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他知道如果他哭了,其他兄弟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出去救他爸爸;他知道如果他哭了,其他兄弟们一定会内疚、会痛苦,所以他绝不哭……”
司琪和文姑姑同时哭出声来。
“他就像大哥一样坚强得令人心痛,虽然五官秀秀气气的像个女孩子,又像大嫂那样沉静内向,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就像大哥那样勇敢坚韧,是世上最值得依靠的男人……”
司琪突然跳起来冲进书房里,旋即传出她的大哭声和文飏慌乱的安慰声。
“怎么了,小琪,怎么了?你别哭啊,到底是什么事……”
司三姐默默拭着眼角,文二叔、文三叔都红了眼眶,文姑姑更是泣不成声。
“从那天起,阿飏就成为我们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们可以为他舍弃一切,舍弃妻子、舍弃儿女,只要是为他好,一切都可以舍弃,因为我们欠大哥和阿飏的永远也还不清,这一辈子……永远……也……还不清……”
文二叔也哽咽了,一时之间,客厅里陷入一片哀凄的气氛中,司家人暗暗晞嘘不已。
那样艰辛的童年,那样可怕的经验,文飏却依然能保持安然沉静的本性而不被扭曲,甚至在历经种种磨难之后,更被淬炼为一个纯然外柔内刚的男子汉,这种人实在坚强得有点可怕。
直至文飏搂着仍在抽抽搭搭的司琪出现,大家才赶紧收泪的收泪,振起精神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二叔,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文飏狐疑地问。“为什么小琪会哭成这样?”
“没什么、没什么,”司爸爸忙道。“我只是在问你叔叔,他们都还在啊,为什么要由你来担任公司的老板?”
“就这样?可是……”
“喔,这个其实也很简单,”为了不让文飏有机会再追问下去,文二叔赶紧“回答”司爸爸提出的问题。“从大哥去世那天起,我们全家人就一致同意……”
“我可没同意!”文飏不甘心的咕哝。
文二叔咳了两下。“呃,少数服从多数,全家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同意,除了阿飏,没有人能够代替大哥的位置……”
“原来我只是零点零零一!”文飏不可思议的低喃。
有人失笑,文二叔又咳了好几下。
“总之,我们努力打下名声,一旦奠定基础就开始招募人员拓展业务,再逐渐转型为公司化经营,如今,我们已经不需要像过去那样亲自执行任务流血卖命,但有时候还是会因为业务上的冲突而惹来一些麻烦,所以才会把阿飏送回台湾来避避风头……”
“业务上的冲突?明明是女人的麻烦!”
依然埋在文飏怀里的司琪突然闷闷的传出这么一句,文飏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文二叔咳得差点停不下来。
“二叔,保重啊,”司琪咕哝。“为了阿飏女人的麻烦得重病划不来啊!”
“大胸脯细腰的女人吗?”司小弟脱口问。
文三叔爆笑,文姑姑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小琪,那……”文飏更尴尬了。“那不能怪我呀!”
“什么不能怪你?她是大胸脯细腰不能怪你?还是她被你迷上了不能怪你?”
“这……这……她不是大胸脯细腰嘛!”
“哦,那是不食人间烟火?”
“小琪……”
“纯手工大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