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两处分购一些,也好过一棵树上吊死。”
冯虞听这话吃了一惊。“安南也产钢?”
“呵呵,你当安南只产瓜果稻米么?当地铁矿、煤矿产量本就不低,数百年前便从中原传入灌钢法,现下所产精钢不比中原差。现下东瀛战乱不断,自家也需大量用钢,价钱越抬越高,到安南进钢。反便宜许多。”
“还有这等事!呵呵,安南这块地方还不差么。”
杨万荣打量冯虞两眼,“贤婿,看你笑得如此诡异,又打什么主意了?”
“嗯?没什么。咱们这船跑一趟能运多少钢回来?够用么?不耽误生意吧?”
“呵呵,你那是造铳,又不是铸炮,能用到多少?老夫我手上别个没有,船还是尽够地。不妨事。眼下这些工匠、样品运上澎湖之后。先用咱们中原自产苏钢,干起来再说。东瀛、安南的钢,总得到深秋方能发运,这边等不及。反正这些事由老夫来安排妥帖。依虞你呢,这两日先看看阿风的兵练得如何,可堪战否,回头全心准备好,将我那宝贝女儿轰轰烈烈迎回家是正理。16K”
冯虞脸一红,说道:“这回来。原本便打算细细商议此事的。圣上钦定,十月初六成婚,到时候京师要来赐婚使主婚的。故而之前便要先将阿云迎至福州。岳父您与阿风阿雨到时候也得同往,到时候两边家长同堂庆喜。不知这等安排与月港这边风俗可有冲突?”
“哦,咱们漳州地面迎亲完婚,有个说法叫乡俗间有不亲迎者。新郎不必过府迎娶。只需请个好命人代为上门即可。不过,迎娶地规矩小节却有些讲究。你冯家迎亲队伍须着两个家丁执一对书写姓氏的红灯笼在队前引着。随后须是八音乐队,一顶送嫁姆坐的油布轿、五顶给傧相和小叔坐的披红彩竹帘轿、一顶给新郎官轿、一顶八人抬花轿,最后六十匣“百二杠”彩礼。咱们两家都不是一般人家,这等脸面铺陈是省不得地。队伍最后,记得排个仆役挑个布袋,内里须装上便桶与子孙桶。
迎亲队伍到我家门,先放三挂炮仗,开门之后还得送上两扎礼炮,一扎上书两姓合婚、一书百子千孙。我家收下两姓合婚,再将百子千孙那一扎回赠与你。之后么,反正你们那拨人听老夫这边安排就是。你还需交待傧相一事。在我家宴请时,记得在在席间偷两只酒盅带回去,放在洞房新床下,可庇佑早生贵子。
回程这一路上,一个是丝竹不断,再一个,每经村巷、寺庙、桥梁,都得鸣炮过路。等到了福州地界,便依你们当地规矩行事。老夫便管不着了。。。”
冯虞听了这一套规矩下来,头大如斗,干脆与杨万荣打商量:“岳父大人,方才所说这些千头万绪,小婿只怕难以记全。要不,您找个人细细写下来,小婿回头安排来人一一遵嘱而行,免得有错漏失礼之处。您看可行得?”
“是个办法。口说难免有错讹之处。要不我叫个通熟此道的管事一路陪着,凡事有他指点着,你也省心。”
“如此安排更妥帖了。小婿算了算,迎亲队伍九月中便要到月港,这一路总要走个十来天方能回返福州。我再派两百亲军马队随扈,一来壮声势,二来保平安,想来寻常贼寇便是来个一两千也能轻易应付了。回程上岳父也带些人手,可保万无一失。”
当夜,杨府便调遣人手将火器、工图、模具等物什装船。第二日一早。冯虞与杨家父子便登船,扬帆出海往澎湖而去。
冯虞搭乘的是一艘两千料中型福船,可载两三百人之多。据说杨家船队中还有三千料大船,不过吃水较深,许多港口难以驶入。需用小船过驳。此番不是出洋行商,除军火外另有些给养物事,用不到如此大船,除了这艘中号福船。另有两艘四百料鸟快船随行。
冯虞之前坐过最大地船就是运河上的官船了,乘船出到外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