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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3 / 5)

我们拿了咖啡下到17楼,那里是消防避难层,没有装修过,没有办公室里白亮亮的灯光,只有灰色水泥地水泥柱子,一个很大的露台朝着夜空升出去。露台上风大,有点,他把西服领子竖起来,系了条深灰色的围巾,看起来有点好笑。我两只手捧着纸杯,直到把手焐热了,才告诉他,我怀孕了,失了业,刚刚还把戒指还了。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我。

“到妇科诊所约个时间,然后再找份工作。”我简单的回答。

“都不是很大的问题,过去就好了。”

我点头。

“不管你怎么决定的,我都支持你,我们是朋友。”他一本正经得说,但过了一会儿,又问我:“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跟他结婚?”

“没想到你也会拉这样的皮条。”

他笑笑,然后说:“你真的爱他你知道吗?傻瓜也看得出来。那次看到你们,你的手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他。”

“我是爱他,问题就在这里。”

“有什么问题?他是个抢手货。”

“我害怕。”我回答,眼泪迎着风滑落下来。

他看看我说:“嘿,你怎么哭了,我最看不得这个了。”伸手帮我擦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两个人都觉得又好笑又尴尬。我不想哭的,但就是忍不住,使劲作出一个笑容,结果却是更加痛快地哭起来。他给我一个拥抱,我也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落在他那条深灰色的Ralph Lauren围巾上,浸湿了的羊毛有点凉又有点扎人。

“你把事情搞复杂了,姑娘,你究竟在怕什么?”他笑着问我。

我不回答,直到哭痛快了,才终于说出了来:“我想要他,但是我怕得到了又会失去他,我真的害怕呀。”

37) 审前程序 & 死刑

Nick 9点钟之前送我回家,然后还要回办公室加班。到了公寓楼下的总门外面,我打开包拿钥匙,里面塞满了水杯、像框和杂七杂八的文具,很久都找不到。我索性把包放到地上,蹲下来翻里面的东西。终于找到钥匙,打开门。我们道别,他看着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抓住我两边肩膀,把我整个人前后晃了晃。转身走了。

5天之后,我向纽约市民事法庭提交了要求在进入诉答程序之前撤销案件的动议。实际上,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Lyle提出的民事诉讼请求可以说是违宪的,妇女在怀孕22周之前堕胎的权利已被列入人权。但是在美国,法院通常不会自行审查起诉状的充分性,对于原告起诉状中任何缺陷提出异议是被告的责任。结果就是,案件在进入诉答程序之前就结束了。整个审前会议的过程当中,我甚至只见到了原告律师,Lyle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根据律师的解释,他因为一些私人事物不能来。事情变得有些好笑,我不太明白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以为我会自动戴上那个戒指,跑到他那里去?而且他似乎也不再关心诉讼的结果,整件事好像只是为了让我失业,让他自己看起来很卑鄙。

更讽刺的是那个原告律师认识我,长得特别端正,说话很快,咬字字正腔圆,看起来就前途无量的一个家伙。他很同情的向我解释,S&S从1870年开始就为Lyle的家族提供法律服务了,所以……。我笑着打断他:“我明白的,一百三十五年的生意关系当然重要过一年半的雇佣关系。”

离开法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我家附近的一间妇科诊所约了时间。护士告诉我,有个约了当天下午的病人不能来了,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可以那个时间来。我不用上班了,有的是时间,但第一反应却是回答她:“今天下午可能不行,麻烦你帮我看看星期三行不行。”仅仅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我又把这件事往后拖了两天。星期三上午十点钟,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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