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着。这兰花里面似乎是装了香粉一般,每每一阵风吹来,那兰花一晃,董策便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在车子的前面,垂了两串儿铜铃铛,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在铜花儿里面填放香粉的技巧,在明朝并不罕见,蜀中地区,富庶百年,民风遮奢,有些讲究的人家,甚至把鞋底镂空,雕刻出花儿的形状来,里面填上香粉。如此一来,则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香粉构成的花儿,香气四溢,真可谓是步步生莲。
这时候,那车里面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这些周围的军兵们纷纷散开。
董策眼见,看到其中领头儿的那人正是谢鼎坤。
接着,那车夫并旁边伺候的两个青衣小厮取出一大卷捻金纱来,很快便是搭好了一个从油壁车通向侧门的通道,两边儿都让捻金纱给围得结结实实。
这捻金纱看似轻薄无比,也不甚密实,随着风摇摇晃晃的,但是足以遮住外面的视线了。
董策只瞧见隐隐约约的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先下来了,而后扶着一个人下了马车,进了府中。
都穿着宽大的衣服,便是身形都瞧不真切,更别说是容貌了。
身后的耶律斡里和吧嗒吧嗒嘴:“真真是遮奢,竟用捻金纱做挡风遮沙的用处。”
“哦?还有什么讲究?你给咱说说。”董策笑道。
“回主子的话。”耶律斡里和道:“这捻金纱,乃是在花绞纱织成的地儿上起本色平纹假纱织成的暗花纱,然后于其上用捻金线挖织花纹,捻金线花与暗花相映,给人以层层堆积之感觉,既是漂亮。这等捻金纱,又轻又薄,你像他拿出来的这一匹,宽有七尺,长有四丈,却最多也就是一斤八两重。怕是这一卷纱,就能值个不少银子。”
董策惊诧道:“你怎么知道这许多?”
“俺之前在阳和城的时候,跟一个绸缎庄的老板娘相好过好一阵儿。”耶律斡里和咧着大嘴嘿嘿一笑,没皮没脸道:“也不瞒主子您,俺那一杆大枪这辈子就没见过更大的,她在床上吃受不住俺,可不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董策也是不由得浑身一震,笑骂道:“你这腌臜厮!”
他身后那些家丁早就笑成一团。
刘若宰不消说是很清廉的了,不过这会儿的官儿,就算是再怎么清廉,也不可能穷了短了日常用度。而且刘若宰出身不差,也是为官多年,家底儿肯定也不薄。再说了,他自己再廉洁,能挡得住不让家里人遮奢么?
进去通报的人还没回来,董策便也只得下了马在门口等着。
谢鼎坤大步走过来,门口的守兵纷纷行礼。
他走到董策面前,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董策笑道:“老谢,看来最近混得不错啊!”
“承蒙兵备道刘大人不弃,让我暂管府内守备,并襄助管理镇河堡守备。”
谢鼎坤脸上却殊无得意之色,自从上一次剿灭侯家伟之事后,他看上去要沉稳了许多人,人也沉默了不少,之后董策跟他也碰过几次面,都没怎么说话。他摆摆手,示意周围的守兵走远一些,整个人有些颓然的往石狮子上一靠,长长的吁了口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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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九八 房契
“现下我手底下的人,有一百五十多了,建了一个营头,名曰冀北道奇兵营,我只是副千户的官儿,当不了正官,因此挂了个哨官的差事,暂时管着…”
“都是挑选的军中精锐,基本上都是各边堡边墩五年以上的夜不收,见过血,杀过人的。每个人都发了足额军饷,配棉甲,长枪,鸟铳,长刀,坐骑。”谢鼎坤淡淡道:“你说的没错儿,以战后余生之老卒为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