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头,董策眼睛一瞥,不由得便是皱了皱眉头。
城门口也有几个兵丁守卫,但身上穿着的鸳鸯战袄又旧又脏,也是面有菜色,虚弱不这堪,显然战斗力根本是可以忽略。城门守兵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其它的战兵了。
董策忽然脑海中冒出来一个想法,等自己那些家丁再训练上一些时日,怕是都能把这阳和城给打下来了了。
城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一个书办打扮的坐在后面,旁边站了几个兵丁,正在收税。
董策在旁边瞧了一会儿,手里空空什么也不拿的行人是一文钱,而挑着担子进去买菜卖油什么的小贩儿则是三文钱,至于城外锅庄进城来卖烧酒的,南来北往的行商,那就交的更多了。反倒是一些规模大些的商队,直接大摇大摆的过去,那书办非但不敢收钱,反而点头哈腰的行礼,显然那都是有跟脚的商人,非富即贵。
董策算了算,这四座城门,一日下来,真真是有不少进项。他在这儿站着的一小会儿,那书办手边儿的竹筐就已经是从空空如也变得钱堆如山。
周仲很有些看不过眼,董策却是淡淡道:“老老实实交钱,咱们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惹事儿的。”
石进便去交钱,那书办看了董策一眼,却又是低低一笑,把钱还了给他,笑道:“公子只管入城便是。”
董策也是笑着抱拳,三人正准备进城,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喊叫:“都让开,都给老子滚开,车马无眼,撞死活该啊!”
董策的循声回头一瞧,却见是一个庞大的商队正自准备进城。
那商队里面用的都是那等一丈六七尺长的大号骡车马车,上面物资堆积的高高的,外面都蒙了毡布,也不知道运的是什么。一眼看去,这车队绵延无尽,也不知道有多少大车,上面又运送了多少物资。车队用的马车看上去都很坚固,想来是特殊制作的,那拉车的驽马大骡一个个也是油光毛亮儿,保养的极好。车上赶车的车夫,都穿着一样的青色衣服,戴着帽子,看上去就很精神。
车队的旁边,还有穿着黑衣短靠,神色精悍的骑马护卫,他们行事很是肆无忌惮,直接把刀剑擎在手中,还示威般的来回挥舞着。周围的行人都是纷纷躲避,有的见了那刀剑,吓得尖叫,这些护卫便是爆出一阵戏谑的大笑。
在车队的最前面那辆大车上,却是插着一面大旗,大大的旗面上写着‘范记’两个大字。
这等做派,这等张狂的气势,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
方才大喊的就是车队最前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他穿了一身的青缎子的衣服,长的只是中等,但满脸都是飞扬跋扈之气,仿若是老子天下第一一般,瞧着就让人生厌。
“公子,快避到边儿上来。”那书办小心的提醒道。
董策三人走到城门一边避让,周仲低低的骂了一句。
“兄台请了。”董策向那书办拱拱手。
“不敢不敢。”书办赶紧抬了抬屁股,还了礼。
“在下本是晋西人氏,游历我三晋,去的地方也算不少,却还从未见过这等派头之商贾。”董策一派温文尔雅的士子做派:“敢问兄台,这范记,却是什么来路?”
“不敢当兄台称呼。”
那书办本是个落魄文人,连功名都没有的,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范记的大老爷,便是范永斗范大官人。范大官人根基在宣府张家口,却是做的好大的买卖,整个宣府大同都不必说了,便是山西南边儿,河南北边儿,甚至是河北都有范大官人的产业,那真真是金山银海一样的往里头收银子啊!”
“您瞧这个看着场面,其实跟范家那些产业比起来,不值一提。”书办冲着车队努了努嘴:“这几日都瞧惯了,范家每年都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