诖�锏某�币埠苡邢蓿�丫�搅松角钏�〉牡夭健�
他开始思考今后应该怎么办,是放弃梦想回美国,还是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边打工边等待新的机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对未来的焦虑中吃了一顿便餐,连欣赏美丽夜景的精神也没有,径直回到房间休息。
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某种细微的响动。
似乎有人闯入他的房间,然后又退到阳台,但没有立刻离开。克劳德张开眼睛,出于安全的考量,他顺手抓起床头的台灯当武器,蹑手蹑脚地走到半开的落地窗边,声音是从外面传出来的。
据说旅游胜地总有很多盗窃犯,专门偷观光客。
他贴在门边往外看,在微弱的月光和远处街灯的照射下,能隐约看见一个瘫倒在地上的人影。果然是贼,克劳德紧张地握住台灯,大吼一声:“谁在哪,出来!”
对方似乎不把他中气十足的吼声放在眼里,依然一动不动。
他等了一会,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那个人似乎受伤了,暂时不能动。不管怎么样,半夜三更带着一身血迹爬到别人的阳台,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于是他抓起电话准备报警。
“不想死的话把手举起来。”刚拿起听筒,阳台上就传来有气无力的威胁。
穿黑色夜行衣还带着面罩的男人似乎受了重伤,连说话也很费力,像坏掉的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声。他举着枪的右手有些颤抖,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黑红色的鲜血正汩汩而出,一路滴进内室。
“别开枪!”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克劳德听话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高举双手。
男人贴着墙壁,打开大灯,看到克劳德脸的瞬间,手又抖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似乎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冷冷地下令:“站到墙边去,把手机踢过来。”
“你受伤了,这样流血会死的。”克劳德老实地退到角落,却忘了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发出善意的提醒。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男人的伤口看,不断从指缝中涌出的鲜血表示他伤得不轻,也许连内脏也受创了。他虽然不愿惹麻烦,但一个陌生人死在自己的房间也不太好,而且面对警察的轮番盘问也很讨厌。
“闭嘴!”男人不领情,冷冷地呵斥。
两人对峙了一会,沉默的房间里,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令人发毛。
男人似乎想走,刚迈步,身体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
“喂……”克劳德举着双手,十分纠结。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踢了他几下,发现对方一动不动,这才知道是真的晕过去了。于是他立刻夺下男人的枪,又在立刻报警和先救人中间犹豫了半分钟,最后才决定先处理伤口。从流血量来看,伤似乎很严重,创口却不大。看样子应该是某个手术后留下的刀口,没有完全愈合的情况下崩开了,边缘还有缝合的痕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在车队时,克劳德受过急救训练,包括接骨这样的外伤处理,所以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现象。他先用干净的毛巾捂住他的出血处,把床单撕成细条充当止血带,最终阻止了不断涌出的鲜血。
床单的用途很多,最后又变成了绷带,很好地裹住男人的腹部。
处理完这些,克劳德忽然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很熟悉,他闭着眼睛沉睡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出于好奇,他扯下男人的面罩,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方严?”这位一周前还和他同病房的中国人,为什么会满身是血地出现在这里?
克劳德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反复拿起电话,最后又心情复杂地放下。换做别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报警,但对象是方严,他就有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