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慢慢交还,官人如何催得如此焦急?”
沈良双目一瞪,不屑地喝道:“本官人的钱,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难道还要你吩咐不成?”
说着,向身后早已不耐的两名大汉喝道:“给我把这丫头带回去!走!”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李成实在按捺不住,冷冷地插言道:“不过只是推迟交上费用,并非不还。这位官人又没有言明期限,这位姑娘什么时候还钱,那便该算是官人默许的!如今这样催讨,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这番言论说的在场的围观者同时点头不已,虽然这种提法有些古怪,可是也十分有道理,大家只想着那父女欠了钱,自然该还,却没有想过什么还款期。这时,看到那父女凄惶柔弱的境遇,本就同情,不觉都大感李成所言有理,竟同声喝起彩来。
沈良没有料到这时竟然会有人当中扫了自己的面子,大为恼火。待看到李成那奇怪的发型时,更加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官本大官人的闲事,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成有心帮那少女一下,只是因为自己初来这古代世界,多少有些顾忌,说话才存了三分客气,这时闻言,不觉冷笑道:“在下李成,自西域而来,不过是想要调解此事,在下说的不知是否有些道理呢?阁下也不用如此生气,只要你们重新签订借款合同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沈良似乎也是初次听到李成这种怪异的言论,一时无法反驳,又看到台下群情汹汹。加上李成体形彪悍,古怪的发型十分类似于西夏的党项人,又自称姓李,便疑他是西夏贵族,若是动手,自己眼下绝难讨到便宜,且担心李成身边还另有高手随行,不禁冷笑道:“我同乔氏父女的事情如何用你这外乡人来管?本官人在这朱家桥瓦肆之中一向如此,若是她们父女能还钱便是,还不了钱,那就休要罗嗦!”
这时,素娥忍不住向众人,含泪福了一礼,黯然道:“这位李公子,各位乡亲,素娥先谢过大家的仗义之情。只是,家父病体难愈,素娥无奈只能出来抛头露面,如今,所欠官人的两千文,并不敢赊欠,只求宫人宽限几日便好。”
李成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同沈良这种地头蛇过分结怨,只是看到小MM实在可怜,心中不忍。英雄救美啊,总算今天做一次英雄了,机会难得!便从怀中取出那卖掉玛瑙数珠换来的二两白银,随手扔给沈良,冷喝道:“这是二两纹银,可换两千四百文。这位姑娘欠你的钱,在下替她还了,你若是再敢欺人,我们只能去见官了!”
接过李成扔来的银子,沈良虽然不甘,却不舍得到手的银子,只好恨恨地向素娥怒道:“今日算你们走运,既然有人还了钱,沈良今日还有要事,懒得同你们纠缠,我们走!”
说毕,带着那两名皂衣大汉,推开围观的众人,悻悻而去。眼看一场闹剧如此收场,围观的众人,不觉都为李成舍得那二两纹银咋舌。
素娥小心地扶着老人,来到李成面前同时跪倒在地,低呼道:“我父女谢过壮士,仗义相救,请恩人受我们大礼拜谢!”
李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两人搀起来,谦虚地笑道:“不过是点小钱,实在不用如此客气,两位快些起来吧。”
那老者扶着素娥,含泪摇头道:“老夫乔世昌,从前神宗时做过几年都司副使,因当日荆国公之事被罢职,家中只此一女,相依为命。又因今年黄河水患,无奈之下来到汴梁寻找当日旧友以求谋生,却不料困在这瓦肆之中卖艺为生,也连累了素娥遭此羞辱。今日多亏官人援手,否则,素娥清白必定难保。如此大恩,我父女真是今生都难以报答。”
李成闻言心中大为叹息,虽然还不清楚,他们为何没有找到汴梁的旧友,想想世态炎凉,也就是略微地猜到了几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