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那双湛蓝的眼眸却再也不会睁开,长长的羽翦留下淡墨一般的阴影。
哈迪斯,你就这样守着这个尸身么?
捂住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听到了身后的惊呼,回过头去,眼里便被映上了一片的血色——哈迪斯的脸上露出了完全不属于他的微笑,然后就那样一拳被天马穿透了身体。
黑色的发丝飞扬而起,一切仿若是慢动作一样。
像是在看无声的电影一般,什么声音都无法再听见,只能看着那仿佛慢镜头一样的动作。
他的身姿缓慢的倒下,但是那双清澈的眼却是始终都在凝视着那水晶棺——或者说,是水晶棺中的那个人。
有什么,缓缓的自那双干净的眼中溢出,然后顺着颊边划下,无声的在地面氤氲出转瞬不见的水痕,短短的不过是一瞬。
是谁在哭?
亚伦,还是哈迪斯?
我静静的看着他跌落在地上。
伴着漫天的彼岸花花瓣纷飞,似血的荼靡。
恰似那悲剧性的宿命,孤单之下彷徨的灵魂,本该是纯真温和的少年,却偏偏要满手鲜血。
前世今生,生生世世,彷徨而等待,彼岸花开引归魂,花开叶落不相见,彼岸花所代表的绝望,常人又是如此的难以理解。
花虽伴叶,也难见叶,叶虽衬花,却不遇花。
彼岸花,是如此透着绝望般静美的花朵。
却也不过是,魂归冥土,踏过三生河畔。轮回而已,即使冥王却本不该参与轮回,不该踏入轮回。
我看着天马咳血而倒地,雅典娜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号,我看到周围的一切渐渐的模糊,我看到一个草宣色的长发,俊美的男子双手抱起水晶棺内的少女,温和而秀雅的容貌上显露出一丝的复杂,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却看到雅典娜已经倒地不起,童虎抱住雅典娜,焦急的向着萱草色长发的男子呼喊着什么“他还活着”。
这么说一切不过又是按着原来再走了一次,我静静的看着一切再次重归于黑暗。
自沉眠里而醒来,枕上竟然有些微湿。
顿时觉得房内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而心也是孤零零的,不知是此刻的世界静了还是我的心静了,或者一样吧。
身侧是一朵鲜红妖娆的罂粟花,静静的绽放着,散发着阵阵的香气,睡神修普诺斯,你到底所为为何呢?
我轻巧的拿起罂粟,微微的敛眸,看着静静的盛开的罂粟,浅浅的叹息了一声,哈迪斯,微微的有些苦笑,我真的是欠了你了的。
尘归尘,土归土。
彼岸此岸等待千年的花开如火,此岸彼岸守望千年的誓言如烙,也逃不过两不相见的疼痛与悲伤,所谓的忧伤悲伤怕也莫过于此①。
一切的一切交织重叠,让我清醒的认识到当年的无情。
所有的相遇,不过是分离的序曲。所有的童话,不过是真实的美化。
一切,究竟是命定还是巧合?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黑衣的男子,华服长袖,伴随着黑夜而出现却伴随着白天而陨落,你明明是最讨厌光明的不是吗?
极乐净土么……
我缓缓闭上了眼。
哈迪斯,我答应你,会去好好地看看的。
那个你为我所造的,被称为人间仙境,三月春天,冥界最美的国度——极乐净土。
Ⅵ…Ⅴ
等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加班打杂的时候,狠狠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旁边的人磕磕巴巴的问我晚上怎么样,我有些倦怠的说道,不是很好,因为最近的身体越发的有些破败的问题,本来精神力就会因为身体状况时好时坏,现在挨到休息的时间却被睡神咻的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