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的光景,孟昶整个人又清瘦了不少,本就没几两肉的身子,愈发的羸弱。
孟桐到客居的走动就更勤了,有时候一整天都呆在客居,帮西门岸整理药材,炼制丸药,正好她新制的清口丸还在摸索阶段,便和他呆在一处反复研制,常常忘了时辰,有时候困意上涌,她便借孟昶的床沉沉睡去。
沉香见状颇为担心,“二娘,你不宜和西门岸走得太近。王爷不在府中,你这般和他亲近,会遭人诟病的。那个离春这两天老是来客居拿药,说不定早把这事往太妃跟前报了。”
“不就是叫她们说说闲话罢了。”孟桐不以为然,“我若是行得太正,她们没处撒气,指不定还要往我脸上泼脏水呢,我这是给她们机会诟病,横竖也抓不到把柄。”
沉香劝了也白劝,平日里尽职地守在孟桐跟前,不给人落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柄。
这日的午后,寒风骤起,气温陡然降了下来,松香熬药未归,沉香急忙回梧桐轩给孟桐姐弟取来大氅。才进客居,就看到华太妃和离春站在孟昶的房前,不见西门岸和孟桐。她心头一紧,捧着大氅快步走近,刚行至檐下,便见离春回过头来,狠狠地睨了她一眼,唇边挂着嘲讽的笑意。
“快看,连丫鬟都知道替你遮羞,这大氅都拿来了。”离春冷笑连连,身上浓烈的栀子花香随风飘散,“快来全你主子披上,省得丢人现眼。”
沉香不知发生何事,等走进一看,差点岔过气去。
原先孟桐乏了,便和孟昶在一处安睡,沉香掩了门去取衣裳,怎料回来时,孟昶已经不知去处,和孟桐躺在一处的竟是衣裳凌乱的西门岸。而如何凑巧的是,竟被华太妃和离春撞见。
孟桐睡得沉,醒来仍是头重,云里雾里,只知道她和西门岸睡在一处叫太妃和离春撞见。她当即清醒了不少,低头望见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当下明白过来。
她什么话也不没说,拥被坐起,看也没看西门岸一眼,清冷的目光落在远方,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太妃,你瞧瞧她,被捉奸在床,竟还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离春气得跳脚,“王爷不在府中,她就借着弟弟的名义和西门先生厮混,真是恶习难改,早就听说孟家女公子在京城就不是守妇道的人,竟是这般秉性,枉费王爷以命相护。”
华太妃冷眼旁观,在最初的愤怒之后,竟然有些同情孟桐。早年在京城,孟桐是个清傲的闺秀,独来独往,唯与姚若水有些交情,而这也是因为她与姚若麟的婚约。她与谁都说不上交往过密,却也不轻易得罪人。太妃正是看中她这般性子,觉得她是薛隐的良配,来日定能为薛家执掌中馈。可薛隐偏偏看上姚若水,从而导致姚若水逃婚,孟桐受牵连,从此名声接连受损。祸不单行,她又被劫持,连女儿家的名节也一并毁了。这能怪谁,还是怪她自己。
太妃不是不知道,当初劫她之人就是薛隐。就在她被劫的前后几日,薛隐彻夜未归。依她对儿子的了解,应是有大事要办。果不其然,之后曝出孟桐被劫,她就猜到是薛隐做下的好事。
可即便如此,太妃也不会因为她所受的委屈,而让她成为长平王妃。因为今日局势不可与三年前相比,姚若水能成为薛隐的妻,是因为薛隐的一意孤行和今上的忌惮,而孟桐却不行。
她本该是妻凭夫贵的命,却落得今日的下场。这铁口神断袁益仁怕是知道孟桐今日的下场,也会后悔当初看走了眼。说什么帮父帮夫,到头来却是被捉奸在床。
“桐儿,我不与你为难,你仍是我的义女,但你不再是长平王的侍妾。今日之事,我不会声张,你携六郎还有两个丫鬟出府,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华太妃看着她木然的脸,心中的气须臾间全消了,“趁薛隐出征未归,你尽快离开,否则以他的性子,西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