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头皮发麻,“末将失职。”
“哼,本王养伤月余,你们便怠于操练,一个个手软脚软,下盘虚浮。褚天龙,你说说骠骑营是干什么的?”薛隐脸色阴沉,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色。
“回王爷,骠骑营是王爷亲卫,是薛家军的先锋军,随王爷南征北战,未尝败绩。”
薛隐阖了眼沉思,半晌才道:“到西南三年,骠骑营的将士也都娶妻生子了吧?”
褚天龙腰杆挺直,铠甲轻响,“回王爷,都已娶妻生子。”
“哦?都成家了啊!自父亲去后,这批骠骑营的将士已跟随本王六年有余,岁月不饶人啊。”薛隐感概万千,“这样吧,等秋来时开擂比武,从其他各选甄选能者充实骠骑营。”
褚天龙抱拳领命,心中却是千头万绪。骠骑营换新军意味着将会有战事重开,这是薛家军多年来秘而不宣的规矩。蛰伏三年,终于新的动向,希望这一次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在此之前,”薛隐继续说:“你选二十名将士下月初随本王回陇西祭祖。”
褚天龙和苏浅相视一眼,沉默着领命。
晌午过后,薛隐在演武场又打了一场,骠骑营的将士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精神抖擞,和薛隐纠缠了一个多时辰,最终打了个平手。
薛隐打得一身是汗,在演武场边上的水井打了桶水,照头淋了下去,和普通的士兵并无大的分别。苏浅正要叫人回府取衣物,一回头见离春已经等在一边,手里拿了套干净的衣物。
“谁让你来的?”薛隐一脸的不悦。
“孟夫人说王爷出府,想必需要人伺候,妾就来了。”
薛隐刚刚放晴的脸色倏地又沉下去,粗暴地接过离春带来的衣物,带着苏浅回府衙处理公务。
府衙内,高鉴正在处理往来信函,面色凝重,似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薛隐解了发髻往凉榻上一瘫,随手拿了撂公文翻看,“老高,什么事这般为难啊?”
“王爷,您伤已痊愈,为何批阅公文仍是由他人代笔?”
“有何不可吗?”薛隐不以为然。
高鉴说:“后宫尚且不得干预朝堂之事,更何况她只是王爷的侍妾,这未免有失体统。”
“那又如何?后宫是大周的后宫,又不是我薛隐的后宫,我薛隐只认她一个女人,我能做的事情,她就能做。别说是批阅公文,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也舍得。”
高鉴轻叹一声,立起身深深一礼,“既然王爷说了,末将也不得不说。王爷不顾数十万薛家军,以命相护心爱之人,固然可歌可泣,可是王爷想过没有,您若是有个万一,薛家军全体将士还能有活路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着想。”
“我护了他们二十四年,从我一出生起,薛家军就是我肩上的重担。如今我只是想倾我之力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你们就有诸多的怨言。难道你要本王看着心爱之人死于眼前,伤心欲绝,你们才觉得本王做得对吗?”薛隐气得把手里的公文扔在地上,“这么多年,我为薛家军而活,为薛家的荣耀而活,为父亲的遗愿而活,我只为自己任性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吗?”
高鉴静默,从袖中取出一封家书,信封上的字迹与公文批阅的字迹如出一辙,“王爷,若孟氏只是寻常女子,末将自然不会多言,可她出身显赫,孟相又是王爷死敌,您如何能让整个西南的形势暴露在她面前。这是今晨孟氏即将送往京城的家书,末将暗中截获……”
“高鉴!”薛隐眸光淬火,高声一喝,“你竟敢自作主张。”
“王爷息怒,末将也是不利于王爷,故而……”
薛隐随手操了砚台扔过去,“高鉴,你最好有惊人的发现,否则本王唯你是问。”
高鉴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