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厌烦这种姐姐妹妹的亲昵称呼,表面亲昵,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阴她呢。她可以对董氏和安氏不予理会,对洪欣则不同,她是飞龙卫统领洪闵的妹妹,虽说飞龙卫都是宦臣,可毕竟是皇帝近臣。
洪欣嫣然一笑,“是这样的,听说王爷受伤,姐妹们都很担心,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姐姐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妹妹们不用担心,王爷能吃能睡。”
她急切地追问:“那伤势呢?前几日我见梧桐轩站满侍卫,还以为是发生了何事,今日才知是王爷受伤。”
孟桐勾了唇,答道:“伤得很重,半条命差点去了。”
“王爷为何宣称自己痊愈呢?”
“妹妹你也知道,太妃年迈,经不起打击,王爷又是孝子,不忍见太妃伤心,是以才说自己伤愈。其实……”孟桐卖了个关子,“他的右臂很有可能残废,再也不能拿刀了。”
“啊?”洪欣吃惊不少,“如此严重?”
“妹妹不要声张,妹妹若是能寻个好人家就去求太妃放了你,守着个残废一辈子就废了,姐姐我是没得选,这辈子就只能耗在这了。”
当天夜里,刺客潜入长平王府刺杀薛隐,薛隐肩伤未愈,行动未制,为了保护惊吓过度的孟桐,再一次身负重伤。一向疼爱孟桐的华太妃,又一次狠狠甩了孟桐一记响亮耳光。
“我薛家的媳妇怎能如此不济,连自己的夫君都保不住,你不配留在隐儿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前,哦啦啦啦。。。
我什么时候才能10点上床睡觉呢?好苦逼……
第35章 第十章(5)
孟桐仍未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被太妃打得红肿的脸颊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呆愣地站在房中,如同一件静止的摆设,一动也不动。周遭是忙碌的奴仆进进出出,苏浅不再镇定自若地调派人手,他徘徊在榻前,冲着西门岸大吼,太妃悲痛欲绝地倚着离春,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她没有流泪,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薛隐腰间插着的剑,剑身血迹斑驳,充满死亡来临前的寒意。
秦飞、高鉴、陆子滕陆续赶来,不敢置信立在一侧,相视无言,等待着。死亡对他们来说如同呼吸的空气一般熟悉,可是在他们心中如同天神般存在的薛隐是不可能会死,即便人纵有一死,然薛隐也不会走在他们前面。
“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哭丧着脸?本王还没死呢,你们晦不晦气啊?咳咳……”薛隐的神志清醒,凛冽的眸光扫过屋内每一个人的脸,最后停在孟桐呆若木鸡的脸上,“桐儿,你……你过来……”
“王爷!”苏浅挡住他的视线,“王爷,让西门岸先为您拔剑治伤。”
“滚开!本王身经百战,身上的伤比我的年纪还多,不就是被刺了一剑,能死啊?”薛隐脸色苍白如纸,不屑地瞥过苏浅高大的身躯,气若游丝:“躲开,别挡着。”
华太妃看不下去,厉声喝止他:“隐儿,别胡闹了。”
“娘……连您也觉得我会死,那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怕现下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半个月内连续两次重伤,薛隐从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地接近。他不怕死,因为经历过太多,已经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以前,他无牵无挂,死了便死了,黄沙埋骨,无愧天地。可现下他却怕极了,怕有一天会像前几日突然说不出半句话倒地昏迷,他还有很多话没有机会说,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伤口的血仍在不断地涌出,西门岸满头大汗地忙碌着,衣袖沾满鲜血,“薛隐,不能再耽搁,我立刻为你拔剑。”
“慢着,让桐儿过来,让她过来,我只说几句,说完再拔也不迟。”薛隐固执地护住身上那把没入体内的剑,“快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