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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3 / 5)

娘来府里的时日不长,不像姨娘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心隔肚皮,也不知道哪天我出了这个门会不会欺负我苦命的三郎。”

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年老色衰,比不过李氏和赵氏花月佳期!兰氏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可她知道孟桐向来和她亲近,心中虽然不悦,但她语气殷切诚恳,眼中含泪,未褪的童稚依旧挂在脸上,兰氏只当她是童言无忌。

“二娘往后可是宰相府里的媳妇,我们可都得眼巴巴地望着,哪敢欺负三郎啊。那李氏和赵氏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没有眼力见。”

孟桐也不多言,点到即止,起身要去胡氏那边请安。

前脚还没跨出门,乳母急冲冲地拿着一个金色布囊追出去,“二娘,六郎的小指上勾着这东西,似乎是相公的。”

孟桐接过一看,倒吸了口气,这不是象征孟谦品级的金鱼袋吗?

天时、地利都有了,连人和都如此地配合,这个六郎真是个妙人儿!

孟桐在厅堂等着父亲,手边放着从六郎襁褓中找到的金鱼袋。这金鱼袋不是一般的物什,本朝自开国以来,令三品以上官员服紫,带为犀,饰以金鱼袋,四至五品服绯,赐银鱼袋,六至七品服绿,八至九品服青,均不赐鱼袋。和孟谦视若性命的乌纱官帽相比,金鱼袋亦是身份的象征,行走在宫中,都以此为品级的判定标准。

下了朝,孟谦没有在衙门逗留,借口家有要事钻进马车就走。先前在殿上,还好有姚历隆在身前帮他遮掩,才躲过言官们鹰犬般的眼。忘记佩戴品级属性的鱼袋,在孟谦的从政道路上,还是前所未有的。

从错递折子,到摔了官帽,官帽被鼠啃坏,直至今日金鱼袋遗落。种种迹象都在验证一个不争的事实,也就是昨日袁益仁亲自前往的忧虑——这个新生儿不适合养在身边。

孟谦原本还有迟疑,毕竟那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但是和他辛苦得到的官位相比,一个孩子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今年三十有五,身强体壮,无病无灾,只要辛勤耕耘,总会有收成的时候。再说了,三郎虽然身弱多病,但他自幼聪颖,过目不忘,只需精心调理身体,亦是可塑之材。

孟谦回到家,听孟桐讲述找到金鱼袋的经过,把孩子送走的决心更加坚决。因胡氏生性寡淡,不理家中事务,清扫京郊庄子和置办离京行头又落到孟桐的肩上。

孟桐乖巧地应承下来,嚼了一口父亲刚买回来的核桃酥,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暗暗松了口气。

孟谦对命运执着的信仰已到了一种深信不疑的地步,不得不说她的父亲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对个人命运的成败已不容出现任何的偏颇。从一无所有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不敢有失,也不能有失,因为他再不是一个人,仰他孟谦鼻息者不知凡几,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必说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关系。他若是有失,只怕这大周的朝堂也要抖三抖。

听着父亲特地买回来的核桃酥,孟桐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孟府上下独一无二的殊荣舍她其谁,谁能让堂堂户部尚书大人的车驾穿街走巷,只因那狭窄的深巷内有他独宠的女儿最爱的核桃酥。

京城人常言,生女当生在孟家,万般宠爱不输男儿。而孟桐倒宁愿父亲分一些宠爱给弟弟,她也不至于为了母亲的临终嘱托耗尽心力。

孟桐特地出城去了一趟京郊的庄子。天刚破晓,大街上仍是一片肃静,一夜大雪将整个城池尽数淹没,只看到白雪皑皑,积雪成堆,满城缟素。

虽说是京郊的庄子,却离京甚远,一日往返有些吃紧。孟桐大致把庄子的情况摸清,片刻不敢停留,回城的时候正赶上城门宵禁,大门关了一半,她忙拿出孟谦的令牌,才被请了进来。

孟桐的马车在城门宿卫军的护送下进了城,城外因宵禁不能进城的流民立刻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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