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
孟桐的插队行为立刻遭到满堂的漫骂声,已排了大半个时辰的百姓见到她一身华服锦衣,仇富的双眼倏地红了起来,全都一拥而上。
“我们排了大半天的队,这个人怎么能不排队就上,这不是欺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吗?”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也要按规矩来,秦老爷子济世为怀,怎会为这种人看病。”
“就是,排队,来了秦老爷子这,都一视同仁,不分贵贱。”
孟桐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挤出来,怀中的孟昶脸色发青,呼吸艰难,她已顾不得这许多,眉峰蹙起微抬下颌,眸中寒意尽现,厉声道:“看诊也分轻重缓急,若是耽误了我弟弟的医治,你们谁担待得起,一命偿一命吗?”
她的神情肃穆,下颌崩起,抱着孟昶往人群里挤,“让开,谁要是敢拦我的路,我弟弟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许是她的眼中寒意太甚,阻拦她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再无人敢阻。
说来也巧,因大雪封山,宫中缺少的草药无法如期抵达京城,华太妃的药方里有一味药引子太医院正好用完了,医正原是派了院丞出外寻找,可薛隐嫌人家腿脚太慢,带了他的骠骑营诸将分头寻找,正巧也寻到回春医馆,亲眼看到孟桐的所作所为,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加了几分。
不过就是个尚书府的千金,耀武扬威,连贫苦百姓的便宜都要占。尚书府要请个大夫何其简单,她却这般欺行霸市,如市井泼妇一般,简直有辱斯文,枉费孟谦的满腹圣贤。
在薛隐的心中,孟桐就是一个恃宠而娇的千金小姐,诡计多端,眼高于顶,嚣张无礼。
秦大夫为孟昶施了针,才把他的哮喘暂时控制住,“孟姑娘,老夫先前已多次嘱咐,严寒或是酷暑都会诱发令弟的哮喘,加之吸入不知名的香料或是花粉,发作起来较之以往更难控制。”
“香料?”孟桐疑惑,她的院落和孟昶相距甚远,孟昶因体弱之故需要静养,避开府中的正堂和孟谦的书房,四周没有花草,只余几棵梧桐高耸入云。
“老夫听闻孟姑娘对麝香过敏,一闻此香必定呼吸困难,窒息昏厥,不知令弟是否也对此香过敏?”
孟桐摇头,“三郎的起居是我一手料理,在他的屋中从不曾焚香。”
孟桐不用麝香,调制香品亦从不添加此香,府中更是难觅,兴许是有谁燃了有麝香的香品,叫孟昶闻了去。
回去后,孟桐清点府中上下,从李氏和赵氏的屋中搜出不少掺有麝香的香品,一问才知是胡氏所赠,当下了然,顺水推舟到孟谦跟前告了一状,孟谦向来不管内院,交由孟桐和胡氏商议解决,倘若真的有人故意为之,严惩不贷。
孟桐自然不会傻到与李氏和赵氏成仇,严令禁止她们再用麝香制品,闭门思过。
“母亲大人留步。”
胡氏自知理亏,却又不得不挺直背脊相对,“二娘,我已差人到宫中去请御医,三郎的病……”
“母亲,你不就是想知道姚九娘的香品是不是出自我手吗?她的香中没有麝香,你想借由两位姨娘之手试探我的反应,顺便让她二人暂时怀不上身孕,你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是妙。只是你这次害到的人是三郎,他身子本就单薄,经不起折腾,还请母亲手下留情。”
这确实是胡氏始料未及的。“二娘,我没想到……”
孟桐打断她,目光淡漠,语气疏离,“是,母亲没有想到三郎的反应这么大,换成是我,若是无人发现,亦是会窒息而亡,无声无息。九娘的香品确是由我一手调配,没有麝香的香品这京城之中恐怕只我一人。母亲若是还有何疑问,不妨现下提出来,桐儿经不起再一次的惊吓。”
“你为何要为人做嫁衣,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