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请你放了他。”
“我如何能相信你?”高岭问。
“我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骑马。”孟桐渐渐走近,目光直视高岭,“我身无分文,就算今日逃得过去,明天我也会饿死在路上。我就算走,还能走到哪里去?”
高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你真的很有意思。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据理力争,为了救你情郎的命拼尽全力,就算是舍了性命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
“如此一来,结局该是如何?”
高岭认真想了一下,“我会把你们绑起来,送到西南。”
“既然结局是一样的,我又何必逞强,做那些没有意义的挣扎。”孟桐坦然地走上前,确定姚若麟毫发无伤,才继续道:“我今日若是和他走了,注定是一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我乃是当朝执宰的女儿,自出生以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我吃不了那样的苦,受不了那份罪。若不是他强行带我走,我又怎么会放弃长平王府的富贵荣华呢?”
“是他逼你的?”高岭十分鄙夷地踹了姚若麟一脚,“敢碰我家王爷的女人,你不要命了。”
“是以,请高将军暂时把姚侍郎绑起来严加看守,以免横生枝节。”
高岭点头称是,思及之前在客栈看到的,便相信了她的话。“姑娘所言甚是,我错怪姑娘了,随我一同回去吧。”
高岭把姚若麟绑起粽子扔进马车,和孟桐一同回到驻扎的地方,恰巧苏浅买酒回来,看到他们平安归来,心头大石落地。
高岭简要地把情况中他讲述一番,二人商议之后决定把姚若麟押回西南交由薛隐发落。只是对孟桐的看管,高岭坚持放任自流,苏浅则认为有必要把她也绑起来,以免再有下一次。
“没有必要绑她,你看她那样,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高岭很看不起这样的女子,一生都活在笼中的金丝雀,不知道民间疾苦,贪图安逸。一个为了她甘愿违抗皇命的男人,她竟是弃如草芥,一味地贪图富贵享乐。她不过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连薛隐那样的男人都为了她上疏求赐,也难怪她有恃无恐。
苏浅反对,“她要是那样的人,就不会跟咱们走,她会跟姚若麟逃得远远的。”
高岭压低嗓声,朝他使了个眼色,“薛隐哥哥说了,不可以绑着她。”
“薛隐在附近?”西门岸耳尖,把她的话听了个仔仔细细。
“没有没有。出门前,他交代过的。”高岭摆摆手,尴尬地掩饰,“总之,我会跟她同吃同睡,绝对不会跑了她。”
“我记得你说过,孟二娘身上太香,你坚决不和她呆在一起。”西门岸很体贴地替她考虑,“万一夜里睡不着觉,你可怎么办啊?”
高岭胸脯一拍,“我答应薛隐哥哥,会把人带回去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西门岸垂眸冷笑,“哦……原来薛隐如此在乎孟姑娘。”
接下来的路走得极为安静。不管是在热闹的城镇还是寂静的荒野,所有的行程就如同预先安排好的一样,衣食住行都妥妥当当,连早前在颖州散出去的干粮也在一夜之间重新购置完整。但他们还是没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交州,比薛隐限定的一个月期限整整晚了三日。
苏浅和高岭没有解释一句,复命后即刻各自领了二十军杖,闷头挨罚。二十军杖打完,高岭捂着被打疼的屁股,风一般地冲进薛隐的书房,“隐哥哥,那个姚若麟好几天没吃东西,会不会死人啊?”
薛隐正倚在窗边看书,发未束,衣半敞,俊朗的五官比三年前少了那份凌厉,多了几分沉寂平和。他缓缓地放下书卷,微抬眼帘,“你是在提醒我,二十军杖不够?”
高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隐哥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