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讪讪的笑了笑,道:“他们一听王爷和世子都到了,就忙不迭的走人,咱们的人想拦也拦不住。”
再怎么说,老平辽侯夫人总是侯爷的嫡母,就算她跟儿子住,也还是侯爷的长辈,他们怎么敢对老夫人母子不敬!
柯嬷嬷抿着嘴,没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乔家母子离去的方向。
平辽侯府外动静不小,官府的人都来了,自然宫里也接到了消息,太后让皇帝亲手侍奉汤药几回后,假病变真病,本来后宫嫔妃们得去慈和宫尽孝侍疾,但因太后有随手乱泼洒汤药的恶例在前,皇帝命皇后等人不许去慈和宫碍太后的眼,省得刺激了太后,使她的病情恶化,只让唯二幸运没被太后泼药的杨妃和怀王妃去侍疾。
怀王妃本就体弱,进宫时又被人故意恶整,因此侍候太后的事,就全落在了杨妃身上。
“平辽侯都认下那个孽种了!她就大度一点,认下平辽侯那几个孩子不就得了?等人进了府里,是圆是扁不都由着她这嫡母说了算嘛!”太后正喝着药,听宫女禀报此事不由冷笑道。
杨妃和怀王妃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太后说的急开始咳嗽,怀王妃忙叫人端水,杨妃慢条斯理的上前拍着太后的背,“娘娘莫急,这是秀宁的家事,咱们插不上手。”
太后不悦的扫她一眼,倒是没反驳她,因为咳得难受,太后还喘了起来,苏女官从荷包里取出一瓶药,倒出一丸药化在温水里,服侍太后喝下,才让她状况稍解。
皇后那里也得了消息,“这事怎么闹出来了?谁泄露的消息?”
“是鲁王世子妃。”大宫女低声回答,将她们的人在鲁王妃和世子妃之间做的手脚说给皇后听。
“这么点事就经受不住了,鲁王世子妃也太沉不住气了。”
“可不是。”大宫女奉承着皇后,皇后眉眼微挑,“那眼下,如何了?”
“鲁王夫妻和世子夫妻都在平辽侯府里,郡主被气昏过去,鲁王也被气得吐血,太医已经赶过去了。”
皇后略有些遗憾,“若是鲁王世子被气得吐血就好了!”
大宫女们垂手不敢搭话,皇后嘲讽一笑,“怀王夫妻两还在宫里待着?”
“是。怀王在杨妃宫里。八皇子和十二皇子以及四公主都在。杨妃和怀王妃则在太后宫里侍疾。”
“让人继续盯着他们,就不知怀王妃的亲娘可知她女儿留在宫里给太后侍疾?”
“妹妹也太悠哉了吧?”王进菀坐在窗前往外瞧,就见院子里的人人忙得脚不沾地,而她这表妹却彷若事不关己似的,依旧持笔作画。
范安阳头也没抬,“悠哉什么?祖父要我教兄长们学炭笔画,我除了要交师父的功课,还要制作教材。累死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悠哉了?”
王进菀一家是前天进京的,王家在京里没有宅子,便暂住在丁府,不过丁府四房是另置宅第,京里丁府只三老爷住着,他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忙着公事,压根没心思去管内宅的事,丁老夫人进京后,看到家里下人虽多,却是群龙无首。气得把三儿子揪来好一番痛骂。
三夫人管自家小院还算可以,但叫她管整座宅第就略强人所难。幸而大夫人是管家能手,她向三夫人借了丁筱清来助拳,在丁老夫人的带领下,不几日才算堪堪构上老夫人的要求,勉强能住人。
才喘口气,王进菀一家就到京城了。
王进菀今儿和丁筱清一起过来,带着几位姐姐托付她们,要给范安阳添妆的礼。
本以为范安阳会忙得一蹋胡涂,完全没想到忙的人是范夫人,准新嫁女还能闲在院子里悠哉作画。
“我说,鲁王要招杜家表哥为婿的事,是怎么回事啊?”王进菀见范安阳收笔洗手,忙跳过去拉着她的手坐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