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到什么,转身便出了大门,飞快消失在封缄的茅屋外。
“我爹爹怎么了?”看衣衣如此紧张,非离也不免担忧。
宫青苍梧对视一眼,看向封缄。封缄笑笑,轻抚非离的小脸,却被非离躲过,催道,“你快说呀!”
封缄轻笑,“都怪你爹一张桃花脸,尽是桃花劫咯。”
非离似懂非懂,“难怪他平日都戴着面具…”
宫青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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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曜日国皇宫。
本该出殡的前任女王的骨灰匣,被高高挂在广场中央的雕塑上。而骨灰匣的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也被绑住双手挂在雕塑上。
本是葬礼的这一天,变成了满城飘囍、红艳漫天的婚礼。
整个皇城都洋溢着虚浮的喜气,民众不解其意,只一味附和,一传十、十传百地宣扬圣使继任国主,公主嫁与圣使,曜日国无比庄严盛大的佳偶天成,实乃百年难得一遇。
文武百官乘着马车、备着贺礼驶入皇城广场,围着雕塑进献贺礼,对雕像上哀嚎的孩子,无动于衷。
一切,都像漂浮于表面的幻象,显得那么不真实。
但显然,有人却苦苦执著于这份不真实的真实。
皇宫内的星香殿。
十三香身着曜日国的新娘服,在宫女们的精心妆扮下,铜镜里呈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她笑望着自己,抚上自己的脸,再扭头看向门口,心中的期许越来越强烈,快,要快,她一定要在有人故意来捣乱之前,嫁给他,嫁给公尝玉箫!
铜镜里,一张满目疮痍的脸,一道道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我想叫,喉间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本的长发如今只剩一撮撮浅毛,有些头皮被拔掉,露出血红可怖的肉骨来。
我被吓得大喊大叫地坐起身,浑身冷汗,再摸上我的头,长发还在,张了张嘴,我还能出声,摸上脸,是光滑的。
可,可方才铜镜里的脸,分明,分明是我……
“醒了?”
莫安推开房门,笑眯眯看着我,“既然醒了就起来罢,你不是嫌我一直关着你吗?今日正是个好日子,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语毕,嘴角露出一抹狠厉的笑。
十三香最后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笑着正要起身,却在铜镜里看到了身后的人,脸上的笑顿时敛去,娥眉颦起,
“你进来做什么?”
“王女成亲,必在月鸣殿,你不该在星香殿。”驸马望着她的脸。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十三香四下看去,宫女都被他支唤走了,不由往外走,“你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驸马拦住她,“你别忘了,我是你父王指腹为婚的驸马。”
“父王已经死了!”十三香瞪着他,讥诮一笑,“再说,谁知道你有没有用过什么手段逼迫父王答应你!”
驸马神色一黯,遂擒住十三香的肩,俯身就要吻向她烈焰般的红唇。
十三香用尽力气将他推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道,“滚,给我滚!”
驸马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嘴角的血迹,只道,“香儿,我不想看你受伤。”
十三香又是一声冷笑,“受伤?要是我不能嫁给公尝玉箫,你就不怕我受伤,你就不怕我会死?”
“他不爱你!”
“我也不爱你!”十三香瞪着驸马,“正因为如此,你该明白那种感觉,你深爱的人看也不看你一眼,他的温柔体贴他的爱只为另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你明知道却仍不死心地想要拥有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也不肯放手,你明白我这种感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