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早熟了。
在舞会开始的时候瑞拉收到了一份最想要的生日礼物,那就是父亲以後不用出远门,可以时时刻刻陪伴自己。瑞拉终於一改那抹过於平静,不符合自己年龄的笑,嘴角大大的扬起,眼里全是璀璨亮光。依娜也撇下心里诸多复杂发自内心的高兴,笑的更加柔情似水。玛丽难得看到家里来那麽多人,开心的好像自己才是主角。欢快的整场乱窜。
艾伦最沈默的一个。
她今天用心打扮过,穿著露肩紫色连身长裙,浓纤合度,长长的黑发分一半用一朵红色蔷薇盘起,另一半柔顺的披散,略施薄彩,遗传父亲的黑色眼睛熠熠闪光,快15岁的她已经展露出些许少女风情。
她一直低著头若有所思,边思考脸上边奇异的涌上一阵阵红晕。她抬起头深呼吸,鼓足勇气慢慢走到卡尔身边,带著些强压抑的兴奋,语气微颤的开口:“父……父亲……您……您今後留下不走……我……我很高兴……”
卡尔已经喝得微醺,他低下头定定看著眼前少女,少女见他看她,脸更红了,羞涩一笑。卡尔微怔,盯著她黑色的眼睛,神思恍惚起来:“是艾伦啊……”顿了顿,眼里的恍惚更深:“艾伦今晚……很美……”
艾伦浑身一颤,眼前的卡尔,用从来没有过的柔情眼神看著她,带著她看不懂的复杂,点点欣赏,还有一丝深埋的怀念和炙热。
艾伦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一声一声,那麽快,那麽响。她迅速低头,几不可闻的说了声“谢谢”便手足无措的转身仓皇而逃。
卡尔盯著她的背影,紫色的背影带著少女迷人的弧度和纤细,仰头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人群里,瑞拉直直看著自己姐姐慌乱的背影,其中似乎散发著些许说不出的秘密的味道,她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随即又笑著继续眼前贵族小姐交谈。
黑暗的卧室里,除了一丝丝略微厚重的呼吸,再没有别的声音。空气里还弥漫的丝丝酒的醇香,醉人,和著黑暗,招手要人堕入罪恶欲望的深处。
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走进,像猫一样的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靠近床边,仿佛受到空气中醇香酒味的影响,迷醉的看著眼前在床上休息的男子,眼里的爱慕再无遮掩,挣开束缚的枷锁,在这个夜里,这个黑暗的,带著暧昧气息的夜里,肆无忌惮的流淌开。
这个男人,她叫她父亲。
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母亲让她唤另外一个男人“父亲”。
她很困惑,她原是有父亲的,她的父亲去了哪里?母亲摸著她的头告诉她,那个小时候喜欢抱著她转圈喜欢逗她笑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什麽叫再也不会回来了?和瑞拉的母亲一样吗?
她是个听话的孩子。
既然母亲让她喊,她便听。
初见眼前这个男子,很高大,又是憔悴的,眼睛里带著浓浓的忧伤和绝望。那时的她还不懂什麽叫绝望,她只觉得那个和忧伤夹在一起的东西,让她看了,心里也一并难过起来。
她对这个父亲一直是又仰望又害怕的。他平时和她们并不亲近。只有对著瑞拉,那眼里的忧伤绝望才会少一点。让她对瑞拉,那个和她无血缘的妹妹,有点羡慕,有点妒忌。
母亲自从带著她和玛丽来到这个家,眼里便只有这个男人。
是的,他是那麽的英俊,时间流逝,让这个男人逐渐的坚强,稳重。举手投足充斥著让人崇拜又诱惑的成熟气息。
啊,她又脸红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的想起这位“父亲”。每次想到他,心里好像揣了只兔子,蹦蹦跳跳的鼓弄个不停,有时候好像被兔子踹了一脚,踹的痛了,可痛过之後,又带点甜蜜的痒。
他,从来都未曾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