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文哼了声,道:“已经跑了那么多的人,再跑一些又能如何,难不成我们还能带着俘虏,一直去东北么!只要有人肯认,让他们走便是了,只要我们手握这个什么达可汗,那就足够了!”
通译只好点头,对着突觉兵喊了起来,一百多个突觉兵只好站队,乱七八糟地站成一排,面对着右神武军大队!
通译又跑回了大队,对着俘虏们一通喊,叫他们过去认人,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俘虏们一窝蜂似地全都跑过去,大多数人还是不动,都只是伸长了脖子看,而只有少数两三百人,哭着喊着,离了大队,往突觉兵那边跑去。
通译大感奇怪,这些突觉人怎么这样诚实,有逃跑的机会都不跑,这个未免诚实的有些过份了吧!
事实上,除了那些认出自己亲人的突觉部众,别的人根本就不敢跑,他们害怕,万一被识破了,他们是乱认亲戚,那岂不是要被杀头,在突觉乱砍乱杀的事天天都在上演,对于中原人认为很残忍的事,在这里一点儿都不稀奇,所以他们没人敢乱动的,这就是国家与国家的区别了,通译认为很正常的事,突觉人认为不正常,反而通译认为不正常的事,对于突觉人来讲,却象是口渴了就一定要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乱了一阵,当部众跑过来和突觉兵相认后,谭正文对冲着通译招手,让他过来,现在这里只有这么一个通译,只能折腾他了。
通译心想:“又要干什么啊,怎么又要我过去!”他打马又来到了谭正文的跟前。
就听谭正文道:“翻译给他们听,不是我们不放人,而是那些俘虏不过来认他们,所以他们不要认为是我们不讲信用。嗯,钱现在也给他们了,他们的家人也过来相认了,放他们走吧!”
通译小声道:“是不是要先放了他们,然后再抓回来,好生的戏耍一番,就象是猫捉老鼠那样?”
他不太相信真的要放走这些突觉兵,毕竟这些突觉兵个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是擅战的勇士,要是放走他们,日后他们再跟着别的部落,来对抗右神武军,那岂不是要死人的,死的可都是右神武军的人啊,都是自己弟兄!
谭正文想了想,摇头道:“不怕,我们这次不杀他们,他们下次要是再和我们打仗,那他们就知道,反正不用认真厮杀,也能活下命来,还有钱拿,那谁肯拼命,换作是你,你还肯拼命吗?”
通译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未免有些迂腐了,万一这些突觉兵认为,反正中原军队也不敢真的杀他们,他们犯了什么样的过错都没关系,那么反而变本加厉地打仗,那岂不是糟糕!
不过,他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毕竟只是一个通译而已,又不是幕僚,更不是领兵的将军,打仗的事儿和他没有关系。
照着谭正文所教,他把话对着突觉兵说了一遍,突觉兵大喜,那些找到家人的突觉兵走的最快,赶紧带着家人就走,而那些没有找到家人的突觉兵,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谭正文没有给他们马匹和武器。也没有给食物,在茫茫大草原上怎么个活法儿,是不是会冻饿而死,那就要看这些突觉人自己的本事了!
这时候,付丙荣已经把阿史那达可给处理好了,对着谭正文叫道:“嗨,老二,干什么呢,咱们还要赶路呢,带这些多的俘虏。还有牛羊,要是不快点儿赶,怕是天黑也不到不了山下,师父会等着急的!”
谭正文答应一声,看了眼通译,道:“你想错了,俘虏没有趁机逃跑!”
通译脸上现出尴尬之色,道:“是是,是小人想错了。不过。他们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呢,这点倒是很奇怪,难不成里面有什么阴谋?”
谭正文没有搭理他,打马回了大队。与付丙荣一起押着俘虏,继续往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