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指望过,有人能带她一程的,这可是好大的人情!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忽听有人叫道:“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嗓子叫得极响,把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跳,一起看向喊话的人,见竟是周家仆人,不知他发什么疯,嗷嗷喊叫什么!
周玉晋正想着心事,正在魂不守舍之际,突然被自家仆人这一嗓子,吓了一个激灵,他回过头,怒喝道:“你乱喊什么,什么知道是谁,你在叫什么?”
周家仆人一嗓子喊出来,立即就后悔了,他只是不忿被无视而已,可一时激动,竟然喊得这么大声,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
周家仆人忙道:“小的,小的是在告诉他们,先前给孩子抓药的人,是小的,声音大了些,老爷莫怪。”
周玉晋哼了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真不该带你出来。”他转身向杨泽抱了抱拳,道:“天色已晚,这孩子的病情又已稳住,我便不打扰了,等明天再来看杨……小杨先生!”
他得了杨泽好大的人情,知道方子里要加味的药是白僵蚕,不管怎么说杨泽是为他改进了一个重要的方子,这份人情他必须得承,叫声老师都不过份,当然他是不会真叫老师的,可叫声杨先生,却也不妥,便索兴叫杨泽为小杨先生。
杨泽笑道:“好,周医吏回房休息吧,如果这病有反复,在下又治不了,那时再麻烦周医吏。”
“不敢不敢,小杨先生莫要羞臊在下,这方子既对了症,自然不可能有反复的!”周玉晋又道:“小杨先生以后请勿叫在下周医吏,要是不嫌弃,那在下就托个大,你叫在下为周兄便是了!”说完,离开了大通铺,回自己房间了。
杨泽又待了一会儿,确定孩子是真的没事了,这才离开大通铺,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众人也都不好在屋子里待太久,必竟是女客的客房,孩子有病又需要安静,大家安慰了几句向张氏,便也都离开了。
回了大通铺之后,木根得意洋洋地又吹了一通,直到后半夜,困得睁不开眼,这才睡觉。
第二天清早,早饭过后,杨泽又去看向那小孩儿,见孩子比昨晚好多了,喉咙虽然还微微有些肿,但却已经能够进食,向张氏正在用小勺儿,喂他喝粥,是煮得稀烂的白米粥,胖掌柜叫人送来的。
杨泽给小孩儿又做了检查,笑道:“这就差不多了,估计等到明早,就可完全康复,你这当娘的可以放心了。”
向张氏感激不尽,一个劲儿地感谢,直说以后一定要报答,不但要报答杨泽,凡是帮助过她们母子的人,她日后都要丈夫报答。
杨泽道:“你要想报答,那么最好是要好好报答一下掌柜的,要不是他人好,你非得流落街头不可,孩子的病不但治不了,这里离瓜州那么远,岂不是要有不忍言的事发生!你看,他还给你送来了白米粥,要换了别人,哪可能这么善待你。”
向张氏满眼泪水,点头道:“小妇人这次出远门,真是碰到好人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忽然,门人有人道:“要说人好,小杨先生的人品才是真好。”说话之人竟是周玉晋,他一大清早也来了。
周玉晋笑着进门,又道:“小杨先生,你救了这孩子一命,就等于是救了她们母子两条命,也等于是救了他们全家人的命,这么大的恩情你不提,却要她好好谢那掌柜的,什么叫人品好,这就叫人品好。我周玉晋能够结识你,实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在昨天他们两个初见之时,杨泽对他说三生有幸,周玉晋还不以为然,可现在只过了一晚,就换成他对杨泽说三生有幸了。
杨泽连忙谦虚几句,之后,他问道:“周兄,你的马车可曾修好?今天便要启程吗?”
周玉晋点了点头,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