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也好,你爹对权势过于执着,有些时候或许反而会害了萧家也害了萧娘娘。”
萧武宥轻轻颔首:“她在这深宫中的时日比我们长,她比我们都明白怎么做才好。”
裴寺卿重重拍了拍萧武宥的肩头:“其实你本来有大好的机会可以一展拳脚,何苦呢?”
“身在动荡中又何来宏图锦绣,”萧武宥轻轻摇了摇头,“如果大理寺和朝廷容得下我,我自当继续主持世间公道,如果人间公义已不需要我萧某人,那又有何处不是故乡呢?”
裴寺卿似笑非笑看着萧武宥,似乎那个名叫隔阂的东西正在一层一层缓缓剥开。
“罢了,你们先回大理寺去吧,皇上这边有我和刑部尚书守着。虽然内应还没有找出来,但这次不得不与刑部协作,他们若是有什么举动,你们切记要多加忍耐,不可与人冲突。”
从三品的大理寺一把手,将最重要的担子交托给两个后辈,就像是在弯成一项关于承袭的仪式,简单却庄重,让人难以拒绝,更不能亵渎。
李子墟和萧武宥二人恭敬告辞,各自怀揣着心事走出了大明宫。
萧武宥的脑子里更多地想的是案情,比如丹丸之中究竟掺杂了什么东西,比如此次的案件是否真的与当年的案子有关,比如当裴南歌知道她爹当年的事情之后会不会一时冲动硬着头皮调查……
还比如他究竟能不难呢过说动固执的萧家人心甘情愿放下这些虚无缥缈的权势。
而李子墟想得没有他那么复杂,却也不会比他好过。自从一大清早在萧武宥家中正好撞见裴南歌之后,他就总是隐隐觉得这二人之间这样似乎不对,但究竟如何才是对的,他自己也说不好。
于是当沉默的伙伴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时,李子墟猛然意识到他二人之间的气氛有多么奇怪,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萧兄……你跟南歌……真的……那个了?”很多话其实都是要等问出口才明白要问下去有多么艰难。
“哪个了?”正在想着其他事情的萧武宥没能立即明白李子墟的意思,偏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就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酒劲上头就那个……”李子墟挠挠头,自认为自己已经尽可能将语气放得大方自然,“当然我是觉得你们有可能只是很单纯看了一宿的星星,尽管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
“请问你家的屋顶和小院里下了雨还能看到星星?”萧武宥好笑地看着他。
“好像确实看不着,”李子墟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回道,“当然还有可能你们只是喝酒对诗对得忘记了时辰,或者是南歌她一大早过来唤你……”
萧武宥忍着笑意,轻轻咳了几声,故作严肃道:“其实我们昨晚只是听了一宿的雨。”
“我就说嘛……”李子墟一拍手,用一种松了一口气的眼神望向萧武宥,间或还隐隐有种莫名其妙的得意。
尽管,没有人真的明白他那股子得意劲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见萧武宥凑到他近前,诡异地笑着又添了一句:“你真的相信?”
李子墟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萧武宥敛起笑意很是认真地朝他道:“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我也没必要瞒你,你所看见的就是事实,但南歌毕竟是姑娘家,你莫要对外人提起此事,免得对她清誉有损。”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会对别人提起,可是我就是想说……你俩这样好像不大好……你方才怎么不跟裴寺卿坦白?”李子墟说得倒很是实诚,在他看来这件事上吃亏的必然是裴南歌,所以心中的秤杆也不由自主倾斜向弱势的一方。
“坦白?”萧武宥诧异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坦白才好?”
李子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