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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2 / 4)

本里的东西。

我把自己感情分得很散,关注着千奇百怪的事物,一丝不苟地服从着小队安排无止尽的学习或任命,我活得确实像个机器,却努力做个快乐的机器。因为我知道,每次睁开眼的这一天都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天。

上天倒也公平,给了我卓绝的能力,也给了我无法治愈的疾病。脑癌,让我在27岁的尾声迎来了最后一天。在训练场突然晕倒,醒来的我躺在熟悉的小队医疗室里,简单翻看了一下诊断结果,拒绝了再做治疗的要求,生平第一次违抗了小队的命令。在动物中心接屁兜儿和小妞儿回小院,像往常一样买了它们最爱的口粮,邀请身后不吭声的莫子言到小院做客,看着他有些诧异的脸,心里多了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小院无声地迎接着第一位客人,莫子言没有四处参观的意向,只是皱眉看着趴在浴缸外准备给屁兜儿和小妞儿洗澡的我,然后拿起架子上的专用香波,加入了清洁员的行列。我咧着嘴,笑眯眯地调戏着屁兜儿,撩拨着小妞儿,没有和莫子言说一句话,他也只是静静地揉搓着屁兜儿厚重的皮毛,也无视着小妞儿跳到他头顶张狂的叫嚣。

蹲着给屁兜儿吹毛的时候,我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只能活一个月了,以后它们能请你照顾吗?”虽然吹风机嗡嗡地哼着噪音,但是我还是听见了莫子言的回答,说“好”。

我低着头,眼泪还来不及掉落地上,已经被莫子言紧紧地扣在了怀里,相识了27年的我们第一次这般亲密,我用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襟,哽咽着说:“我努力地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为什么还是舍不得?为什么还是舍不得?”莫子言轻轻地说:“我陪着你,哪怕到最后都陪着你。”

熟知医理的我非常清楚自身的状况,所以安分地守在小院里,每天和屁兜儿小妞儿胡闹,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陪过它们,显然两个小家伙乐疯了,素来傲骨铮铮的小妞儿也成天窝在我怀里不肯挪地儿,屁兜儿也摇头摆尾地没离开过我脚边半步。16岁从顽童手下救回小妞儿,17岁从街边捡到屁兜儿,它们原来在我短暂的生命里也悄悄地成长着。

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我也不再压抑,尽情地抒发着种种思绪,与在小院驻扎下来的莫子言分享。他得到了小队长官的批准,全天候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下厨,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看日出,一起到最近的孤儿院和养老院送礼物。自那日的相拥之后,莫子言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和我保持距离,总是用他有力的大手牵着我,我只是咧着嘴无声地笑,二十多年来,在最后的时光,得到了渴求的温暖。

虽然我呕吐的频率越来越高,头越来越痛,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每次醒来都能看到那张英俊却憔悴的脸庞和懵懂的四只小眼。莫子言变得很多话,天南地北的说个没完,我笑着,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腔,倒是屁兜儿和小妞儿越来越安静,用毛茸茸的头磨蹭着我的脸,用暖暖的舌轻舔着我的手,寸步不离地待在我的床边。

时间悄然划过,某日,莫子言被紧急召回,要派遣到领导人的重要谈判中做精神刺探。秘密特殊机动部队里他的精神力仅次于我,小队要求他必须出席这场谈判,无奈地在我额头落下一个轻吻,便奔赴会场。我拿出藏好的纸笔,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

“莫,相信你很快就会想到是我请队长调你过去的,我太清楚自己的身体,这次恐怕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12岁之前,我一直和你形影不离,你是我唯一的教官,我也是你唯一的学员。流过血,流过泪,我却从来不说苦,因为你眼里的心疼,还有你心里的期冀。有时候你说我是不知疲倦的国家机器,时刻磨砺着自己,听了我倒觉得很开心,因为这证明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的我们存在得很有价值。

屁兜儿和小妞儿就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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