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这一脚!”
朱权双目血红,咬牙道:“用热炭把嗓子烧坏,扔进水牢!”
谢王妃追问:“还有她生的那个野种呢?”她干等着
“一起扔进去!”朱权漠然转身。
谢王妃立刻看向身后的婆子,二人忙将何嫔拖下去。
朱权脸上无喜无悲,低声嘱咐道:“刚才你听见的话,要忘得一干二净,到死都不能想起来。”
谢王妃惶恐地垂下头:“妾身晓得了。”
待谢王妃离去后,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落下来,不是高审君又是谁。他招呼也不打一个,劈头就问:“怎么不挑断手筋脚筋,万一她通风报信,联络贼人怎么办?我要的眼珠呢?我说了此女不能留,你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解决她?”
“她翻不了身了,”朱权走进内室,倒卧在何嫔榻上,许久又传来声音,“审君你先回京城观望,出了结果再飞鸽传书跟本王回报,本王很累,这个月不见任何人。”
“谢巧凤也不能留了,”高审君顿了一下又说,“自从晋王死之后,他北方的势力已逐步被咱们收编为西军,而谢巧凤的爹谢成也早就不中用了。所以,不止谢巧凤要死,连晋王的遗孀谢巧兰也不能留,她们统统都得死!”
朱权用被子蒙上头,里面传来闷哼:“随你便。”三个字就决定了几个活人的生死。
何当归看得突然有些发笑,高审君究竟是什么魔星托生的,仿佛天生十分仇恨女人,提起女人的名字就有种咬牙切齿意味,而说到杀女人的时候,语气中竟带着满满的快感。不过,谢巧凤也是她的仇人,在水牢中听人议论说谢巧凤被火烧死,她心中也是一阵快意。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幕后元凶,还帮她解决掉了一个仇人。
何当归得知了她被冤陷至死的前因后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很不理解那些为了功名大业杀妻杀女的男人,他们打破头地去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争到手又如何呢。朱元璋半生戎马,临老享了几十年富贵荣华,可那些繁冗国事耗走的他的心血,足足比他从富贵中得到的滋润要多几十倍。处处提防这个,疑心那个,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
“呀——”左边墙上的呼唤声引得何当归回头去看,一间女子睡房映入眼帘,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女孩儿正在抓起床边的一切东西扔向对面的男子,无东西可扔时,连地上的一双小绣花鞋也扔出去。
不过,这样的攻击显然吓不倒对面的男子,那双绣鞋甚至被他凌空一抓,收进怀里。他背朝着何当归,没有脸,只能听到一个放肆的男声说:“别人说你脸变好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十妹妹,你比从前还漂亮,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呀——”女孩儿还是尖叫,双手在脸上乱挠,叫着,“我的脸是假的!我跟从前一样丑,呀——你走开!”
看样子她脸上那种人皮面具用的是最上等的冰蚕丝制成,抓都抓不坏,非得用洗颜水才能摘下来,可齐玄余竟没把洗颜水一起送她,也没告诉过她取下面具的法子。只听她绝望大哭道:“为什么摘不下来了?我不要戴神仙的面具了,我还要我从前的脸!”
“十妹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男子脚下蹒跚,似乎酒喝多了的样子,他一边走近她一边笑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来,让三哥哥抱抱,三哥哥会治病。”
女孩儿流泪摇头,呜咽着说:“三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去告诉父皇……”
三哥哥?父皇?何当归皱眉眯眼,恰在此时,“镜头”转了个角度,那男人的脸露出来,约二十四五年纪,这个人是……晋王朱棡!尽管此时的他还很年轻,不过何当归曾不止一次暗中筹谋帮朱权对付他,所以对他的长相很有印象。
朱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