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找着了他,见他怀里抱的不是他生的白胖娃娃,而是一个穿着你衣服、打扮成你样子的布娃娃。那布娃娃有你真人这么大小,虽然是个布人,可看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比着你的样子做出来的,上面的衣裳是你一贯穿的青衣……”
何当归听得心头焦急,催促道:“段晓楼他弄个像我的娃娃做什么,他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做什么?”柏炀柏嗤了一声,“搂着它睡觉呗!他一边嘀咕着何妹妹长何妹妹短的,一边抱着布娃娃黯然流泪,我看不过眼就去劝他,如今他那何妹妹又卖药又开青楼,如今又在筹备第三家店铺的开张,过得不知有多逍遥,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劝他应该买一些你卖的那种药,继续跟他的妻妾多多生子,可他闻言央求我,暂时不要把他有儿子的事告诉你,说他还尚未跟关筠成亲,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退亲了,又说他那小儿子只是个意外之物,那一日他被侍妾莲儿灌醉后就人事不知,后来那莲儿就告诉他她有了身孕。总之,我听他那话中的意思,仿佛要马上把正妻之位给你腾出来,又恳请你大度包容他的小妾和庶子,我恨他太不争气,骂了他一通就走了,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何当归默了半晌,问:“他身体还好吗?黑了吗?瘦了吗?”
柏炀柏叹气:“嗯,虽然比不上我白胖可爱,倒也还是个俊俏小子,只是三魂七魄总像缺上一魂一魄似的,可能是都被挂在你这里了吧。原本刚才听了孟瑄之言,我就心道,既然段晓楼有情你有义,正妻之位也给你空出来了;既然他就是认定了没有你活不成,而你也一直牵挂着他,你二人干脆就痛痛快快成亲,上洞房里互诉相思去得了。可是我转念一想,又有点儿替你担心,那段晓楼的母亲是个巾帼女英雄,年轻时还随安宁伯上过战场,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最近她死了丈夫和孙子,虽然这些都跟你扯不上关系,但细思起来,你也不能摘得干干净净,连我一个旁观者都这样想,就更不要说她这个当局者了,你嫁过去只怕不妥,她会对你下狠手的。”
何当归摇头道:“我不配让段晓楼为我这样牵挂,更不配做他的妻子,所以我绝对不作此想。但是,我听说最经的京城极不太平,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脾气却越来越怪。所谓伴君如伴虎,何况还有一班京城权贵在一旁虎视眈眈,我担心段公子和陆大人他们会有什么行差踏错,所以想在能力范围内帮一帮他们,以报答这二人……”
“喂!你快瞧!”柏炀柏指着场地中央的某处,惊叫道,“那一个黑衣服的老太婆在干什么?”
何当归闻声瞧去,但见方才从蒿草丛中奔出、害得柏炀柏差点亲到她的那黑衣老妇。老妇抛出一根白练缠住钱牡丹的手腕,对展捕头等人笑道:“大人容禀,我是这丫头的亲姑姑,抱歉让大家受惊了,其实这丫头没中毒也没死,只是她从小就有一般毛病,是种很严重的羊羔疯,发作起来就是这样吓人。老身现在要带着她去延医治病,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若是有什么要讯问和要追究的,都只管去问他好了。”
黑衣老妇用一根红色的藤条状物什,遥遥点了一下昏迷不醒的钱牡丹之父钱袭,然后扯了扯一端拴着钱牡丹的细长白练,嘶嘶地笑道:“好侄女,跟着姑姑去看病吧。”
于是在众人恐惧的注视中,双眼无神的钱牡丹美眸突然就有了神采,她微微点了点头,脆声应道:“好的,姑姑,我们去看病。”
黑衣老妇牵着钱牡丹往蒿草丛的方向走去,途经之处,人人都给她们让开路。眼看着这老少二人就要过独木桥再从他们这里路过,何当归担心柏炀柏又会借故扑倒自己,于是先一步拎着柏炀柏的领子,无声地跳上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枣树,藏身在茂密的树冠之中。
柏炀柏讶异地低呼道:“丫头,你轻功何时变这么厉害了,往日我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