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留着根刺呢,现在知道她跟媳妇其实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苏夫人的最后一点不快也消去了,拉着何当归的手微笑道:“无妨,我也可以‘打你的旗号’,让老爷写信召回小七,说他媳妇儿在家里思念得紧,想着他快些回来呢。”
何当归半垂下头,配合地作害羞状,心里却想,那只好色的公狼,最好永远别回家来!
一片冰凉的东西抚过鼻尖,何当归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商氏先盯着她的脸,惊呼出声来。苏夫人很诧异地伸手摸了摸何当归的眉心,又用力搓了两下,才问:“不是点上去的?是天生的?”
何当归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眉心朱砂痣,这些日子都是用花瓣沾水贴上,弄成一个花钿妆的样子。现在花瓣掉落,露出一颗红艳艳的朱砂,任谁都会被吓一跳,因为普通的痣绝不会有这样的光泽和完美弧度。
较中医理论说,天生痣养生,后天痣短寿,所以为了不让苏夫人觉得七儿媳是个短命鬼,要为儿子另谋打算,何当归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痣,我生下来就有了,因为日常经常用蜂蜜、牛乳等敷面,故而肌肤很滋养,痣也长得越发红了。”
陆氏和刘氏啧啧赞叹:“弟妹真是天生异人。”何当归也僵笑着接受她们的称赞。
这时,忽然有丫鬟小跑进来,满脸焦急说:“不好了,夫人,竟嬷嬷下午刚从庙里回来,一进三间园子,就发现主园的几扇门大敞着,恐怕是失窃了!”
屋中笑盈和暖的气氛被打破,苏夫人问何当归:“你的园里都搁着什么?价值几何?很贵重吗?”
何当归揪紧眉头,回忆道:“是我的嫁妆,约莫二百四十担,都是金银绸缎之类,父亲为我置办的,以及王妃馈赠的,都有礼单可查,我自己从扬州带来的就无清单可查了。最贵重是几箱金银,可那些东西太沉,要是外面的盗贼入府,携带那些金银出去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
“失窃的消息准确吗?竟嬷嬷在哪儿?”苏夫人又问报信的丫鬟。
丫鬟道:“竟嬷嬷现在正守着园子,等七奶奶回去盘点失物,她叫来禀告夫人的信春丫头是个结巴,奴婢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夫人要听她说吗?”
苏夫人摇头:“罢了,正好现在人齐全,都过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贼敢偷到孟府后宅来了。”
她率先走出去,门口的丫鬟打起帘子来,何当归等人都跟着出去,与外面的一名妇人打扮的美丽女子,生着细长的眉眼,琼鼻小口,肤色极白皙。这妇人穿一袭蜜合色绣石榴百子千孙图的对襟长襦,宽大的衣袖上绣着两只活灵活现的红嘴金雀,雀身居然是用鲜艳的兽毛粘聚而成,毛绒绒的一小团,看上去栩栩如生。腰间系着天蓝色的长绦系带,下面着一条水粉宫裙,看上去妩媚风流。
不用她自报家门,众人都知道她是二爷新娶的侧妻王氏了,一是因为她的美貌,还真的比何当归不遑多让,现成从妆扮上就比何当归精心不少;二是因为,自从看见这位美人,二奶奶陆氏的鼻子就哼哼的。
商氏不放过这个让陆氏刺心的机会,上前握着王姨娘的手看了一回,一惊一乍地说:“可了不得了,瞧这手指,跟笋尖儿似的!哎呦,今天才算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美人!难怪二爷也舍不得放手了。”
王姨娘伶俐地上来见过了婆婆,巧笑道:“大嫂子说什么话,不要说各位嫂嫂都是花容月貌,单看婆婆的风华威严,就让贱妾仰慕不已。”
说完,她又跟陆氏、刘氏与何当归一一见礼,连冷嬷嬷都打了个招呼,完全没有新媳妇的生涩。
四奶奶刘氏又嫉妒起王姨娘来,听说王姨娘非常得二爷孟颀的喜爱,嫁过来就夫妻恩爱,不像她的四爷孟藻,温吞如白水,只她一头热乎,暖不热四爷的心口窝。
而且,王姨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