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样,望着那窗户好久好久,愉快的记忆、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下子全浮上心头搅在一起,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滋味让他迟迟按不下电铃。
陈晋就在那窗户里头啊……想要看见他,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要靠近他颈间呼吸着带有爽身粉香味的空气,要用手摸他蓬乱的头发和亲吻他细的脸颊,更想要很用力很紧地搂抱他的身体。
两年来的遥遥想望只要按下这电铃就可以得到宣泄的出口,要责问要抱怨要怎样的也就这么一按然后等他开门……
可是为什么害怕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是因为太多太多次的失望然后变得患得患失?
「干!环喜(烦死)啦!」陈晋一颗头塞在柜子后面骂道。
找了将近40分钟依然找不到那封〃情书〃,房间被他翻得像是刚发生强震似地乱七八糟不说,已经洗好澡香喷清爽的身体沾满了灰尘还有蜘蛛网,更令陈晋一肚子大便的是那吵个不停的电铃声。
八成又是阿花被(阿发伯)来借拜拜用的桌子,或是菜拔(蔡爸爸)跟孙子抢输电视来借Z频道看摔角。
增咖灾(乡下所在)就是这样,一天到晚有人来串门子、来借电视、来借葱借蒜、来借胡椒米酒、来八卦、来找打撞球……
总之不管是谁是来找什么的,对陈晋来说都不会比找那封信来得重要。
陈晋打定主意来个三不理,继续埋头苦干翻箱倒柜。
可能又是没刷牙没洗脸没盖被子就不小心趴在床上睡着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别吵他了吧。一个下午的打打跑跑跳跳,体力再怎么牛的人也会累……
魏巍那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决心现在更是愈发地动摇,也许今天本来就不应该来的,因为他根本还没作好见到他的心理准备。
会这般拖泥带水也不是他生来如此的,那种太在乎导致人变得婆婆妈妈的情形,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等了一会,他将手插回薄外套的口袋,转身走出了陈晋他家的院子。
好不容易,烦死人的电铃终於停了,不过耳根没清静十分钟,换挂在墙上的电话铃声吵起来。
「吼!」人在烦躁时对尖锐噪音的忍受度特别弱,尤其是个性本来就欠缺耐性的人。
陈晋怒叫一声从床下爬出来扯下电话。
「喂!像啦(谁啦)?」明显地口气不善对着话筒吼着。
「你大小声个屁阿?我啦!」
「……安怎(怎样)?」听见道怡的声音,陈晋的口气顿时温了几分。
一方面因为道怡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朋友,当然所谓的了解也包括了他和魏巍之间的事,久而久之,她反而成了唯一可以吐露心事的对象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道怡是个孕妇,哪有人会对大肚婆大声小声的啊?
「你喔,不要老像个小鬼吵吵闹闹的好不好?」
「嘎哇贯(给我管)。」陈晋闷闷地说道。女人当妈了都会变得这么啰哩叭嗦吗?
「魏巍你见到了吗?」
「啥米?」一时之间实在听不懂道怡问什么。
「我说,魏巍去找你了吧?」
「哪个喂喂?」
「猪!还有几个魏巍?你最爱的那个啦!」
「魏巍?找我?他在哪?」越听越是丈二金刚,然而不知不觉地心跳稍微地加速,抓着话筒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奇怪,他没去找你吗……」看魏巍那一副明明就很想念陈晋的样子,她预测着大概今晚他就会按耐去找他了吧……难道是估计错误?
「找我……」陈晋先是呆了几秒,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啊」的一声,也不管电话那头道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