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澄金色的眼眸略微睜大,帶著幾絲訝異與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的羞意——她幾乎是立刻又垂下了眼,裝作沒有察覺到。
除了手下的動作更為流暢從容。
中原中也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昨天熬到凌晨的時候太晚了,再加上他主觀因為隼斗的話自己造成的錯覺吧。
嘖,他有那麼累嗎?
等她彈奏完,中原中也直接朝著他招了招手,對面的位置是他剛剛點的橙汁。
「你這是課外兼職嗎?」
凜坐到他的對面,手指捻住吸管,歪了歪頭。
「差不多…?畢竟我很閒。」
銀白色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朝著一側傾斜,露出她耳垂上掛著的銀色細小星星耳墜。
這樣看起來,她好像也沒有…那股子濃郁到化不開的書卷氣,也少了幾分少女的稚氣。
然後凜就咬上了吸管。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的錯覺有點多,她看起來還是很符合未成年少女的。
「偶爾也在樓下咖啡廳彈…中也先生喜歡嗎?」凜抬起眼,眼神看不出情緒,平穩得幾乎讓人看不出半分她是不是在期待。
「很不錯。」
凜毫不猶豫地揚起了笑容,接著在中原中也挑起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幾秒內迅速又收斂起來。
「謝謝。」
中原中也:「……」
這個人的情感波動是不是太小了一點?!太內斂了吧。
他有些無力。
卻並沒有說什麼。
「你是假期來橫濱旅遊的嗎?」
「嗯,高中畢業了。」
「為什麼選擇橫濱?」
凜滯了滯,攪拌著橙汁的習慣驟然停下。
「不想說就算了。」中原中也迅速說道。
「不……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凜遲疑了下,眉眼有些閃躲,「那個,大概是…十年前的時候,有人和我說他是我未來的丈夫…就在橫濱。」
中原中也表情從一瞬間的茫然到困惑,至糾結,最後又轉變到震驚:「哈?」
「果然很奇怪吧,這種話……」凜皺起眉,神色帶了幾分懊惱。
「等一下?」中原中也伸出手,另一手扶住了額,先不說凜在他眼裡好像完全不是這種會天馬行空的電波系類型卻突然說出了這種話,而是其更為奇妙的本質,「十年前?你還是個小孩子吧?這,這不是犯罪嗎?」
凜:「您作為一個港黑的幹部在和我說什麼犯罪呢…?」
「不,這是變態了吧,對幼女說這種話?你沒有報警而是在十年後真的來橫濱了嗎?!」
凜沉默了一會兒,眼裡逐漸染上笑意,好像有些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揚。
「你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凜搖了搖頭,「我從不說謊,只是事情的本質有些奇妙而已…中也先生的回覆,也很有意思呢。」
「可是,各種意義上我都覺得不太好。」
「嘛嘛,並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我已經遇見他了。」
中原中也眼裡閃現出警惕:「遇見了?他是不是……」
「我再次確定了。」凜看著中原中也,聲音輕而篤定,「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中原中也沉默了幾秒。
「你認真的嗎?心理醫生對精神系的異能者有用嗎?」
「唔,至少對我是沒用的哦。」
凜彎起眼,難得沒有半分掩飾地露出了笑意。
這樣看起來,她周身原本一直凝聚著的疏離感蕩然無存,好像少了些距離。
……
「橫濱的夏日祭典…你就那麼想去嗎?」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