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一声大叫:“所有人都出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那声音因为过于激动,都抖得不成样子了。
两人不敢耽误,立刻抛下卢东篱,快步出去。
却见外头院子里,整座庙十六人全到齐了。
站在中间的长者,激动得胡子都在抖:“我刚接到太守大人派人传的话,卢夫人要来参拜,你们快快去准备。”
“哪个卢夫人?”
“还有哪个卢夫人?”老人跌足骂道“当然是当朝一品诰命夫人,咱们卢公的遗孀卢夫人了。”
“卢夫人不是在京城吗?”
“卢夫人贤德良善,不肯食朝廷供养,请了旨要携子返乡,闭门课子读书。皇上屡次挽留无效,便派了当朝礼部侍朗苏凌苏大人,又紧急调了应天府知府卢东觉卢大人,护送卢夫人。再传旨一路地方官,迎送小心,不得怠慢。卢夫人听说我们这里新建了一座卢公庙,所以定要来参拜。”
“这这这,这可真是天大的荣幸。”
“当然是荣幸,大家快去,里里外外给出打扫三遍,要是让我看到一丝灰尘,饶不了你你。”
“对了,快去把附近十里之内,所有寺庙,道观,庵堂,最会做素斋的人请过来。咱们一定要好好招待卢夫人……”
“这个,你就去……”那老人正在分派任务,眼神忽无意中瞄到一人,愣了一愣:“这人是谁?”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前方,有个衣衫不整,发须皆湿的男人,怔怔站在那里,因为长满胡子而仅可看到的半个脸孔,一片苍白木然,可是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那救他进来的两人忙道:“是个饿晕在外头的叫花子,我们看着可怜,就弄进来了。”
“胡闹,眼看着卢夫人就要来了,岂能让无干的人胡闯,卢夫人身份何等高贵,男女有别,就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到时候也要回避的,怎么能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快,先把人锁到柴房,等卢夫人走了再说。”老人不悦地吩咐。
二人应了一声,走过来就想拉卢东篱。
谁知本来很是温顺的卢东篱竟是怎么也拉不动。
其他人见着这样子,就又过去要帮助。眼看着拉扯的力量大了,卢东篱便挣扎起来。他这里挣扎反抗,人家有的是人,便又呼啦啦冲过来好几个。
论起来,卢东篱的武功是风劲节亲自教的,在战场上,碰上十几个悍兵,也是不在话下的,可是,三年来,这身体几乎让他自己给拖垮了,再加上饿了三天,哪里还有力气挣动,更何况,就算这时候心智已经有些迷乱了,他仍是记着提醒自己不可伤人,诸般顾忌之下,他的挣扎反抗越来越无力,而扑过来的人则越来越多,后来足有
,生生把他按得动弹不得。
因大家看他不听话,恐他闹出事来,索性拿了绳子把他绑住。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个哑巴,便又拿块破布塞住他的嘴,往柴房里一扔,把门一锁,众人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开始那两个庙祝动了好心肠,原是想给他点吃的的,可现在,人人都忙着迎接诰命夫人的大事,人人又都恼这个疯叫花子惹事,哪里还有人记得这个可怜人饿得厉害。
本来就很新的卢公庙,很快又被打扫一新,在众人忐忑等待一个多时辰之后,诰命夫人回乡的车驾,终于停在了卢公庙外。
出乎大家的意料,他们并没有看到华丽的仪仗,前呼后拥的队伍。只有一左一右两匹马护佑着一辆看来平平无奇的马车,唯有远远缀在后面的十骑快马,二十余个男女从人的存在,才让人意识到,马车里的人,身份不同寻常,而护在车旁的两个男子,也都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
二人翻身下马,掀开车帘,一个不施脂粉的素衣女子,手拉着一个六七岁的稚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