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楼,站在酒楼的台阶上无视了众人复杂目光的聚焦,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脸色涨红因为畏惧而肩头颤抖的薛岩,淡淡道:“你这厮肆意妄为,聚众行凶,罔顾律法,该当何罪?”
薛岩颤声道:“你……你不要嚣张,某家是薛家小爵爷,你要伤了我,就触犯朝廷律法,可是砍头的死罪!”
“小爵爷?”孔晟哈哈大笑起来:“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一个区区的平阳县子之后?你们薛家从贼叛逆,封爵到了你这一辈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你非但不在府中闭门思过,反而跑出来肆虐市井,简直是愚蠢之极了。”
“这位小郎君,犬子若有得罪,本爵在这里替他道歉了。还请你看在本爵的面上,放了他,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我道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话音一落,一个年约四旬左右容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家仆。
此人正是平阳县子、昔日的上阳宫监薛盛。
安庆绪一党逃离洛阳后,薛盛心头沉闷恐慌,就闭门思过。虽然有不少李唐朝廷昔日的旧吏、属官和显贵后裔都喜出望外地主动到“解放洛阳”的官军那里去跟孔晟套近乎,可薛盛并没有这么做,所以他并不认识孔晟。
薛盛自知自己有投降安贼的丑事经历,虽然李唐朝廷未必会予以追究,但他心里终归是不安稳的。这两天他尚躲在书房里静静思量谋划日后,却不料他的家人早就欢天喜地将官军进城当成是薛家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薛盛闻报大吃一惊,赶紧就带人来了。其实方才他一直在后面看热闹,之前若是薛家的人占了上风,他不会站出来。可事情适得其反,孔晟这两名手下武功高强,而孔晟此人器宇轩昂一看就非常人,薛盛基于种种考虑才主动站出来,试图化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明珠有泪(1)
孔晟哦了一声,他扭头望向了薛盛,淡漠道:“你是什么人?这厮的父亲?你可知养不教父之过,纵子行凶与行凶者同罪?”
孔晟的冷漠让薛盛心头不爽。他心道老夫还没说什么,你就先逼上了,还将一顶罪名扣在了老夫和薛家头上,真是嚣张至极啊。薛家虽然落魄,但平阳县子封爵世家,也不是你一个外来者能轻易撼动的。
薛盛很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草草抱拳道:“本爵平阳县子、上阳宫监薛盛,请教少年郎尊姓大名?听你口音似是外乡人氏,不如听本爵一句劝,各自退一步,你我两家交个朋友如何?”
薛盛话语中隐藏威胁,目光咄咄逼人。
孔晟眸光一转,神色不变:“平阳县子……上阳宫监?可是那安禄山父子册封任命的上阳宫监吗?”
孔晟声音里的某种嘲讽之意,就连当街这些看客都能听得出来,引发一阵哄笑,何况是薛盛父子了。
薛盛脸色涨红,羞怒起来:“你这少年郎好生放肆!本爵好言相劝,你反倒出口伤人,当我薛家人好欺负吗?”
孔晟纵声一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哪里是出口伤人,薛爵爷过于敏感了。不过,我还是要劝薛爵爷几句,你这孽子飞扬跋扈竟敢聚众行凶,极容易给你薛家招来杀身灭族的大祸。罢了,你将他领回去好生管教,我就不予你计较了。乌显乌解,我们走!”
孔晟是不想跟薛家父子一般见识了。此次出来闲逛,本就是无聊打发时间,无意中撞上这薛家的纨绔子起了冲突,直接扫了孔晟的兴致。他也懒得追究下去,索性就抬抬手,给薛家一个台阶下。
乌显乌解怒哼一声,松开薛岩,然后就要跟孔晟扬长离去。既然主子都不追究了,两人自然也不会揪住不放了。
薛盛上前去。薛家的家奴立即扶起了薛岩。
薛盛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他扬手指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