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抢过来拿缴费单,秀清把已经装在身上和衣飘两个人的所有积蓄都掏出来递给了米歌,米歌找到兼临时收费处的药房交了费,看到药房里有电话,又跟药房收费的阿姨借电话给宋场长那里捎了信。
输上液体到半上午的时候,宋场长和老伴赶来了,医院化验室的人也到了,衣飘情况有所好转,体温有所下降,神智逐渐清醒,看到衣飘醒来,羽风松了一口气,轻轻握着她的手哽咽着俯身说:“姐,你可醒了,吓死我了”。衣飘吃力地转着头找到秀清,伸出手握住秀清递过来的手,艰难而又清晰地说:“秀清,万一我不行了,你一定替我照顾好羽风,他没别的亲人了……”
听了衣飘这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秀清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你说什么傻话呢,咱现在在县医院呢,你已经好多啦……”
“姐,你烧糊涂了吧,往哪儿想呢!”羽风使劲儿晃晃衣飘的手,觉得姐姐说的话太过极端。
“到不了那个地步当然最好”,衣飘勉强做出一个微笑。
“请大家到外面去,我们要给病人穿刺做检查”,男大夫、护士、化验室的人推着器械台进来了。
穿刺之后,尽管还在输着液体,衣飘的情况却开始恶化,她面色变得灰白,手脚冰凉,整个人又陷入昏迷状态,男大夫眉头紧锁出来进去好多趟,似乎有些束手无措,化验室出来的结果也让他很迷茫。护士趁他不在,悄悄对衣飘身边焦急的四个人说:“快去个人请高院长来看看吧”。
“高院长?”秀清羽风米歌一起看着护士,宋场长拦住众人,“高院长现在是作为反动学术权威被打倒期间”,他又转身对护士说:“闺女,情况紧急呀,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请他来?”护士四下看看,不出声先出了门,宋场长拽了米歌一把,“咱俩去”,跟着出了门。
在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里有一间七八平方的小屋子,护士没有敲门,掀门帘推开了屋门,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占据了大半间房子的炕上围着炭盆子取暖,女护士简单说明了情况。宋场长显然跟高院长认识,焦急地央求:“高院长,人命关天,衣飘这闺女可是个好闺女,一定得救救她……”
高院长沉吟片刻,“好,我装作打扫卫生到那儿去瞧瞧”,说罢起身下床,“你们先走,我随后到”。
“高院长,外面路滑,我扶您过去吧”,米歌恳切地说。
“不用,我们不能一起走,你们先走”,高院长很坚定地摆摆手,女护士拉米歌一把迅速出了门。
三个人回到医院不过几分钟,高院长掂着一把扫帚进了病房,看看病房没有别人,他迅速到病床前诊视了衣飘,并翻看了护士递过来的病历,沉思片刻,抬头问道:“你们是一个农场的?”众人点点头,他注意到秀清手捂着肚子,脸上带有痛苦的表情,他盯着秀清问:“这两天你们有没有吃什么生冷的东西,有没有人拉肚子……”
“我这一会儿已经拉几回了,”秀清马上反应,“现在还要拉……”她按着肚子,带着痛苦的表情回忆,“昨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吃了两个冻梨……哎呀,不行了……”说着跑出去了。
“病人很可能是中毒性痢疾,可以灌肠取液化验来确诊,现在病人很危险,已经出现循环衰竭症状,刚才那个女孩子也要赶快治疗……”高院长一边对女护士交待一边坐下来开处方。
“高院长,我姐一向身体很好的,她一定能抗过去的对吧!”羽风听高院长说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