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巧地提起被撕得毛毛糙糙的法袍行了个礼,得体从容的就好像身着华服:“元帅,还请将皇家学院的学生们重新纳入军队编制,青歌立即就此离去。”
“这可不好说。”银发的元帅短促冷笑一声:“简直添乱——”
“费南多舅舅!”奥菲莉亚向前迈了几步,注视着那位面无表情的元帅低声恳求:“青歌救了我……在我和雅克的一个叫初原的统领对峙的时候将我带了出来,她本来可以不这么做的!您看看,您看看啊——”
费南多元帅疲惫地呼出口气:“奥菲,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您看清楚——我不是母亲,她也不是绿野长秋!”
“呵。青族的少君侯,你也会救人么?”
“我不会救人。”青歌抬起眼睛,毫不退缩地对上那双银灰的眼:“我只不过答应了当时的‘莉亚’同进同退,我可是一族的少君侯,我得说话算话啊。”
银发元帅的瞳孔猛然一缩,陈年的伤疤在此以一种十足狼狈的姿态被猝不及防地撕开,他的脸上那种钢铁一样坚固无情的神色在一瞬间动摇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银发紫眸的少女牵着黑发姑娘的手言笑晏晏地说,我可是答应过长秋要一直陪着她的,我可是一族少君侯,得说话算话啊,费南多费南多,你这傻孩子就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呢,长秋和我这么要好,你且徇个私情又能如何?
“青歌少君侯,我接受你的提议了,带着兵符率军过来吧,我聚齐三军后一起去加强边境防守。”
青歌上前一步:“元帅,您没有听清楚——”
“青歌所求的,不是与您携手互助去固守边疆,而是策马出征,自雅克边境的真言小镇接回我国第一法师戈林!”
费南多元帅乍闻此言,终于肯转过头来,带着不屑的冷笑直视这个心比天高的少君侯。进攻雅克,平定绿潮,谈何容易?连那三位法圣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凭什么这个乳臭未干、还在读书的小兔崽子就敢说要将大绿潮平定——等等?
“大绿潮再怎么厉害,也不是无迹可寻的。”青歌就这样直直地把费南多的目光给怼了回去:“我只说要出征雅克,接回我国第一法师,可没说要平定大绿潮,那么危险的地方,折上一个半个人我都会心疼得不得了!”
费南多带着一丝恍然大悟想道,这孩子真真是个十分擅长阳奉阴违的好苗子,这个空子钻的合情又合理,将皇后那“平定大绿潮”的虚伪的表皮一把撕下,却又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让人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错来。
他满眼复杂地看了一眼青歌:“青歌少君侯,以你的家族荣誉发誓,你此生此世都不会对奥菲莉亚有一点不利的行动,我就跟你出征!”
正当奥菲莉亚和费南多都以为青歌会答应的时候,红发少女却用简短有力的一个字,成功地让周围已经缓和了的气氛重新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说,“不。”
费南多眯起了鹰隼般锐利的双目:“少君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艰难地嗫嚅着嘴唇,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生生憋了回去:别给脸不要脸!
可问题就在于这里,他不敢说。即使他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但是奥斯曼帝国的分权制度让统兵权和发兵权完完全全地彻底分离,这让他这个征战多年的元帅想用个兵,还要连夜加急传信给青岚督伊传信,从那个漂亮到让人心寒的女子手里拿到一道暂时的兵符之后,才能调兵作战,别提多憋屈了!
而只要是奥斯曼帝国的人,不管阶级地位,不管年龄大小,只要能记事,能看书,也都会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关于数百年前奥斯曼帝国第七任皇帝华莱·奥罗和他的挚友青书大公的辉煌战绩,尤其是那一支“铁甲卫”,拥有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