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的、穿好的又怎样?当她做出了不顺你意的事情时,你就毫不留情一脚特地踢出家门,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那是她自找的!”王心湘低吼道。“而且我赶她出去刚好顺了她的意,不是吗?和你父亲在外面双宿双飞,还生了你们这两个小杂种!”她恨恨地说道。
杂种?这个老太婆真的是变态!琦芳扬扬眉。“还真巧呀!偏偏你又是这两个杂种的外婆喔!”
王心湘愤怒的高举起拐杖,朝她快步走过来,一副欲将她打死的模样,琦芳昂然站着,没有闪避,当棍子落下时,她精确地用手接了下来并一把夺过,将之扔在一旁,当王心湘整个人如恶虎般朝她扑打过来,她毫不费力地握住了那双手,十八岁的她,力气可是远远超过眼前这个七十岁的老太婆。
这是琦芳头一次碰到王心湘的身躯,瘦骨磷峋,皮肤上皱纹遍布,更夹杂着黑褐色的老人斑,她突然警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个老人罢了,而她居然这样不顾一切的刺激对方,即使能在言辞上狠狠挫败这个女人又如何?这样的“赢”又有何价值?
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疲倦地将老人推到一旁,把距离拉开。
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岑寂。
良久,琦芳才开口,语气已不若先前的愤怒和怨恨。“其实,当你将妈妈赶出去的时候,我相信妈妈的痛苦不比你少。小时候,我们从没见过其他亲戚来我们家里玩过,每当问爸爸、妈妈,我们为什么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时,爸爸就会变得很沉默,妈妈会突然流下眼泪,吓得我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也因此一直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王心湘没有看向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橘红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再过不久,整个世界就会回归黑暗。
“但谁也没想到,我们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外婆把我当仇人,心不甘情不愿把我带到正理村,大伯强硬将玥勋带走,活生生地将我们姐弟分开……这样的亲戚……”她不忍再言,默默走到楼梯口,背对着王心湘。“外婆,我走了,虽然知道你一定不会接受,但我仍要说谢谢——谢谢你这八年来的‘照顾’,虽然没饿死、冻死,可是你把爸妈的怨恨全都发泄在我身上,让我生不如死。”
“你是在说我虐待你吗?”王心湘脸上的表情扭曲得更厉害。
“是的!”精神虐待有时候远比肉体上的伤害来得深刻。
“不愧是你妈生的,同样不知好歹!”
“不要再侮辱我妈了!”她对王心湘大吼道。
“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谁要再回来这个鬼地方,你求我我都不会回来。”
思断义绝,毋须再多言,琦芳头也不回,跑下这一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楼梯。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她恨那个死老太婆!恨她!恨她!
冲出林家大门,老陈对她点点头,便闪身至门后。
那扇红门缓缓在她面前合上,她已麻木不觉得悲伤,只是觉得……解脱了。
她不会再回来这充满不堪记忆的地方!她在心底发下狠誓,然后便头也不回离开。
脸颊上的濡湿惊醒了她,抬头一看,窗外的天空已经一片蓝黑,真是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为什么她还会哭?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指上的水滴,然后她摇摇头,将思绪从过去拉回,如今她该想的是现在、是将来!
将来,想到他即将到来的毕业……她就全身无力,不愿再去想,像只将头埋进沙里的鸵鸟,可惜的是,这沙子即将要被到来的狂风吹得一颗不剩,让她再也无处可躲。
今年是圣婴年,水量特别多,连日来,豪雨不断,台湾中南部各地纷纷传出灾情。
这天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