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客僧年纪虽小,可自小就出嫁。后来又因为年纪小,做了好几年的知客僧,都是替寺中招呼那些来上香的贵夫人们。如今倒是少有见到爹爹带着两位女儿过来的,况且这位大人还是苏州的布政使呢。
先前方丈还特别吩咐过自己,定要好生接待这三位。
西鸣寺早已经收拾了一处院落给谢家,谢树元住在三间正房中,正房两边都有两件侧房。于是两位姑娘便住在这两间房中。
谢清溪只带了丹墨过来,而谢明岚则只带了宣文过来。两人微微别了对方一眼,便带着自己的丫鬟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待宣文回身关上房门的时候,便问谢明岚:“姑娘可要喝点茶水,奴婢这就让那小师傅提点热水过来。”
“不用了,你先将包袱里的衣裳放置起来吧,”谢明岚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不知怎么的,这次出来,她竟是心神不宁起来。按理说,父亲这回除了谢清溪外,便只带了她一个女儿,可见自己在父亲心中还是极有分量的。
可谢明岚只觉得隐隐不安,特别是那日诗会后,越想就越觉得后悔,生怕萧氏追究自己。到时候别说是萧氏不会放过自己,只怕连父亲都责怪的吧。
不过谢明岚又暗暗庆幸那日幸亏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第二日,便有僧人请谢清溪到前面的大殿去。待谢清溪进了佛殿后,才发现佛殿之上早已经点燃了通臂粗长的蜡烛,而在地上更是摆着一圈的黄色锦垫。
也许是这佛殿太过恢宏,佛祖虽慈悲,可她到底回头看了谢树元一眼。只见谢树元今日只用一只佛簪将头发束起,通身除了一件灰色锦袍外,竟是无一装饰物。
再看谢清溪,及腰的长发挽在背上,身上穿着一件灰色袍子,头上一串紫檀佛珠,每一颗佛珠上都刻着小小的佛字。
“去吧,爹爹在外面等你。”谢树元安慰她。
可谢清溪走进去时,还是一步一回首,一直到佛殿的门被缓缓地关上。待她在小和尚的指导下,坐在最中间的时候,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和尚领头过来,后头跟着的都是穿红色袈裟的和尚。
谢清溪好奇地看着他们,直到这九个个和尚围着她坐下。
“小施主命格虽贵重,可命魂不定,是以易招邪祟。老衲与众位师弟将会为小施主诵经七日,望能助施主辟邪气驱邪魄,”为首的那和尚缓缓说道。
谢清溪眨了眨眼睛,原来她的命格真的贵重。
就在谢清溪在佛殿内闭目听高僧们替自己诵经时,谢树元则在另一处佛堂之中,他每抄一页佛经,口中便颂颂不停。
白日里谢清溪和谢树元都各自有事,只有谢明岚孤单单地呆在寺庙之中,也不敢四处走动。
待七日过后,别说谢清溪觉得解脱了,就连谢明岚都松了一口气。谢明岚是将这佛堂里的经书都看了一遍,而谢清溪则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在听有人诵经了。
整整七日啊,九位得道高僧围着她,就替她一个人诵经。虽然这种方式实在太过霸气,可是谢清溪真觉得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当然她也日日祈祷自己能赶紧不要象现在这般多灾多难了。
就在谢明岚以为自己可以回家的时候,又听说他们还需到附近的庵堂走一趟才能回去。当时谢明岚还无不讥讽地想着,难不成是大师觉得她这个六妹妹有慧根,这是要渡她出家了。
她想着左右没自己的事情,便跟着谢树元一道过去。就连谢清溪都以为,谢树元这是打算一次性给她做全了法事,所以才会带她来庵堂的。
可谁知到了庵堂之后,父女三人见了庵堂的主持云慈师太后,云慈师太方离去,谢树元便淡淡对谢清溪说:“清溪,你带着你的丫鬟先到外头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