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
苏云曜孑然一人,坐在小亭中自斟自饮,独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本来天下就将为他所得,现在却竹篮打水,不但占领长安城无望,还要为开春以后的战事担忧。
孟褚良将此行扬州的细节对淮王汇报过之后,淮王亲自为孟褚良真了一杯酒道:“孟兄,不妨坐下来,你我把酒言欢。”
在孟褚良面前,淮王从来没什么架子,但孟褚良还是对淮王保持了应有的尊重,何况现在淮王已经贵为天子。
“皇上不担心刘文严有后招,再耍阴谋诡计?”孟褚良坐在石凳上,看着淮王问道。
“刘文严在年前可以屡战屡胜,主要因为他走了一步险棋,这样的险棋可一而不可再,现如今江水滔滔。若然刘文严想过街来攻。必然要调动大量的船只。现如今他却没有。”
见孟褚良满面忧色,淮王笑道:“孟兄,你我均是做大事之人,岂能为一后辈小子劳心?不是说带了那火枪来,可否让我一观?”
孟褚良点头,去院外将恭候在那里的周迎叫进来,亲自演示了火枪的使用方法。当淮王见识到火枪的威力之后,既惊又喜道:“竟有这般厉害的兵器!可叹刘文严无从专享。只要淮地精良的工匠夜以继日赶制,在来年开春之后,我淮军也可用上这般兵器。以我淮地将士的精良,必然可在那竖子儿皇帝士卒能力之上。”
孟褚良本来想说,虽然得到火枪的样品和图纸,但在一些关键细节上,不是光有图纸就可以制造出来,但此时淮王在兴头上,他也觉得淮地的工匠可以克服难关,也就没提。
见到火枪之后。淮王心情大好,之前他的担心完全来自于对刘文严军队超群实力的无知。现如今知道了朝廷军队战无不克的法宝,还可以善加利用,怎能叫他不开怀。
“明日便是上元节,我淮地自去年开战以来已有数月未喜庆过,让城中的百姓,与兵士一起,军民同欢!”淮王兴致盎然道。
孟褚良问道:“明日不宵禁?”
“接连宵禁两个月,城中那些商户和世家子弟一定都憋坏了,明日在城中举行上元灯会,让城中富户出一些娱兴节目,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再吝啬了!”
淮军出征,淮王为了收买人心,连富户的捐赠都没有接纳,本来淮王以为在物资上定然不会缺乏,谁又会想到靖王的粮草会接连被劫,淮军会到无粮应战而撤兵的地步?
现在淮王让城中富户出节目,其实也是想借着这机会再提捐赠之事,现在淮王没有了定王和靖王的支持,光靠遥远在蜀地的蜀王,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羊毛还要出在羊身上。
…………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从白天开始建康城便逐渐热闹起来。
城中因为北方的战事,已经有一两个月未见这般喧嚣和热闹,一方面淮王公布了与朝廷停战的协定,双方停战三个月,这般百姓就无后顾之忧。另一方面,淮王牵头,城中官府衙门连同富户一同举办上元灯会,在灯会上,还有糕点和礼品向百姓发放,这样白赚的好处百姓也都不会放过。
城中的富户也都很给淮王面子,不管是上元的灯会,以及捐赠军用物资方面,他们都很尽心尽力。毕竟现在他们的命运已经跟淮王联系在一起。他们想若是朝廷的军队打过来,一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毕竟淮王的崛起就是靠地方家族的势力,朝廷免不了要秋后算账。
上元节夜晚,建康城的皇宫里热闹非凡,城中有名望的家族家主,以及一些官绅都被请到了皇宫一同庆祝节日。酒席从皇宫的正康门到英武门,到处都洋溢着一股节日的喜庆。
只是这喜庆的氛围中,又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毕竟现如今淮军在战场上失利连连,淮王的天子之位又未必长久。
“诸位臣工,虽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