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连麟笑了,不知是真,是假。
我放空地望着江面,看不见他的表情。
“其实比起这望台,找你要更难些。”
他小声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像在接我刚才的话。
广阔的江面上吹来一阵阵风,不嫌烦闷地撩拨起几缕我散落的发丝,所以我总是半眯着眼,将几根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
而我的视线,一直未再放到他身上。
良久,他再度开口。
“因为这看台一直在这,而你,却会走。”
我愣了,他这句话真的让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答辩了。
但忽然间,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想法竟然跃入了脑海。
是不是拆穿他的…身份…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开口了。
“不知皇上找我所为何事?”
我深知问出这句话以后会是什么一种状况,但我还是决定要放手一搏。
这一句淡淡的发问,有如一颗石子被掷入了深海,咚一声,连同着所有的涟漪一起被淹没在了无底的深渊之下。
沉寂,是唯一能描绘此时的词语。
耳边是肆意的风声和飘散的青丝,沉闷无限的膨胀,就连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我不禁闭上双眼,心中的紧张不安让我不停地咬着嘴唇。
最后,我索性转过身背靠着栏杆,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吸气,深深呼气。
此时,也唯有深呼吸才不会感到窒息。
不知多久,反正在我看来,这种难挨的时光,早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连麟走开了,同时撤走了他灼热地视线。虽然我并没有睁开眼,但他迟疑不定的脚步声还是打破了沉寂。
我微微将眼睛眯出成了一条缝,依稀地,能够看见他的背影。忽然,他停了下来,微微侧身,最终却还是抬步继续走向熔洞。
我很识相的也跟着走了过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打开天窗说亮话(3)
我跟在连麟身后,此时地太阳已大半没入江面,最后的一小截鲜红用尽全力去释放这日中最后光彩。
看着前面的连麟先行坐在了熔洞中仅有的一组石桌椅上,我也毫不犹豫地跟上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没有躲闪,更确切地说,我已经做好了迎着他目光的准备。
果不其然,我刚坐下,那道视线又投射了过来。
我极其冷静地看着他微隆的眉头,轻松地说道:“别这么看我,其实要猜到这也不是太难。”
这次换作是他一挑眉毛。
“好吧。”我翘起二郎腿,换了一个比较自在的姿势,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台的边缘。“当今皇上复姓赫连单名麟,而兄台你呢,自报家门便是连麟,一点都不避及这皇家的名讳,要么就是无知自大,要么就是根本无需顾忌。而兄台,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无知之辈,所以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便是你根本不想掩藏,或是对聪明的人隐瞒身份。”
我说的可谓头头是道,一板一眼。
连麟仍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我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我的心悬着,仿佛被他的表情带到了几百英尺的高空。但幸运的是,那堆隆起逐渐的平复下来,让两道拧紧的剑眉分离。
“呵呵,没想到你在揭穿我的同时还不忘夸一夸自己。”
连麟拿起桌面上的小酒杯,递给我一个,同时嘴角不忘勾出一道足令万千少女痴迷的弧度。但很明显,对我好像不太起作用。
我接过杯子,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
连麟也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