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着起身揭开青砖门板,两只手就这么晃过我狭窄的视野,一瞬间,就又在缺口所及的范围里消失了。
我被这一幕所惊,生生地顿住了我已经做了一半的动作,直到我再次看到它们出现在我视野里。
顿时,一个主意窜进我的脑海里,让我的笑意可以说是无处遁形。
大结局
满嘴的腥味难受的紧,我就顺势用衣袖摸了摸。
本来很平常的事情,但却有一声不太和谐的嗤笑声一下打破了这种平静。
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一下子就被那声笑引了注意力,纷纷侧目望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速度慢了些,等我望过去时,竟已经辨不出是谁发出的声音。
一眼望去,所有人均是一副邋邋遢遢乌头垢面的模样,也看不出有何差别。
只是打量久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的。
道不出所以然我本不想再深究,但恰巧此时一个被我看久了的人也许闹情绪了,哼的一声,转了个身。
他身上邋遢的衣物哐地一下,撞在了铁栏杆上,发出不间断的嗡嗡的回响。
这声音听着让人不甚地心烦,平日里恨透了这种噪音,但此时他却像是个提醒,我霎时间明白过来,那种怪异究竟出自哪里。
我就近凑到身边的一个牢房边上,对一个目瞪口呆看着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人问道:“你们统领在哪里?”
他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脑筋有点不清醒,他一抬右手就给我指了个方向。顺着他所指,是这条岔路的深处。
我又转过头看着他,但谁知他旁边一个似是长者的人一挥手拍掉了他依旧指着路的右手,低声骂道:“呆子。”
然后瞪了我一眼,拉扯着就走向了黑暗的牢房深处去了。
我并没有因为那一记瞪眼动怒,反倒是有点小欣喜,他们这样的表现才真正说明,他们是谁。
我疾步朝路的尽头走去,路越往后,两边的牢房就越空,直到快走到尽头,才看见应该算是这里最惨不忍睹的人。
他披头散发,耷拉着个脑袋,被铁链枷锁钉在了墙上,双脚离地,浑身软绵绵的样子,像是被吊挂在半空中一般。
他身上未著甲胄,仅有一件白色单衣,而且就算是这件仅有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上面有血痕和黑色的痕迹,但在这些醒目的颜色周围,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白色印子。
一眼我便看出,那些是盐水干了以后留下的盐渍。
居然上了如此刑罚,我不由驻足多看了他一眼。
“狗贼,有种冲你爷爷来。”
我没想到这个停留居然给自己找了一个骂,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样的阻挠我,必定是因为这个牢房里的人很重要。
没准就是个能做主的人,我就生了逗弄他们一番的心。
我拿起了这个人所在牢房的门锁,仔细看了起来。
“娘的!有本事冲爷爷我来,狗贼!!跟爷爷我单挑来,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等你爷爷出去了看爷爷不收拾你。你给我过来!”
刚才叫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实话说,这人嗓音真不好听,就像两只坏掉的低音炮,又粗又响,却又一直没完没了的。
我一个转身狠狠瞪了他,差点没吼出“闭嘴”。
但我还是忍了下来,只瞥了他两眼,便直觉搞笑。
那人在较近的一间牢房,刚才走过来时我还尤其多看了看。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他样貌很特别。
也不是奇特,只是他生的很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乱糟糟地遮住了大半张脸。粗眉宽鼻的,单那眉毛,就像是被谁在上面狠狠划了一笔墨。